三夫人哭的几乎脱力,顾念冷眼看着,谁也没说话。
外头,三老爷满头是汗的从外面进来,看到三夫人瘫在地上,脸色铁青,上前一把揪住了三夫人的衣襟,
“你疯了,你疯了,跑到这里来威胁谁呢?”
三老爷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对顾念道,“这次,是你三婶做得不对,今天回去,就让她去庵堂里,修修身,修修心,在神佛面前,想想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
三夫人肿着眼睛,惊恐,又愤怒的看着三老爷,“我不服,凭什么……”
关进庵堂,还不被人活活笑死?而且,还不知道进去之后,多久才会放出来。
“我也不服。”顾念看着三老爷平静地道,“要是佛祖真能度化人心的怨念,洗涤灵魂,天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是是非非了。”
内宅里,总是把吃斋念佛作为一种惩罚的手段。
就如安远侯夫人当初对护国大长公主下了药,也是被送到金陵周家的家庙里。
可顾念从来看不上这种惩罚,所以才执着于把人关进大理寺。
三夫人本来是在嘤嘤哭泣,听完顾念说的,猛然抬头看着顾念,脑袋一片空白。
“方二奶奶因为多嘴多舌已经被休了,还有魏长史一家,也被赶出了长宁大长公主府。
魏长史虽然只是公主府的长史,可那也是有官品,封号的,这次发生的事情,直接让魏长史的官身被革,永不录用。
还有莫姑娘,同样的,因为这件事情,说人家那是更加的困难了。
作为流言的始作俑者,念念经就想抵消她犯下罪过?
按照三夫人从前,以及刚刚的表现,谁知道她在佛祖面前是怎么忏悔的?还是直接了断的好。
三夫人瞪打红肿的眼皮,慌张地看向三老爷,尖叫着哀求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直接了断?三夫人想了很多,也想得很远。
顾念沉声道,“我要三夫人从今往后,都不是萧家的人。”
这就是让三老爷将三夫人休弃。
“老爷!”三夫人眼睛赤红,脸色惨白发青,心如被刀搅碎了。
不行,我不能被休弃,我可是给公公婆婆守过灵,戴过孝的。
“什么都不必说,这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交代,怎么给交代?
顾念扶着青叶的手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我就不送三叔三婶了。”
“我在府里等着三叔的消息。”
说完,她带着丫鬟婆子出了花厅。
三老爷夫妇什么时候走的,顾念已经不关心,三老爷的态度看起来很好,但也许有可能是先下手呵斥三夫人,让她不好意思再对三夫人怎么样。
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
三老爷不可能对三夫人做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那么,他这态度就让人耐以寻味了。
方二奶奶和莫姑娘的弄出来的事情并没有成功挑拨晋王府和安远侯府的关系,也没有让萧越和顾念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变化。
一切都是无用功,但外面的传言又变了,说顾念是胭脂虎,河东狮,而萧越呢,是妻管严,因为大长公主还有肃王两个的权势让萧越不敢有外心。
这些人,确实是唯恐天下不乱。
恨不能把争执的火苗弄的越来越旺。
顾念想不明白,干脆就起身去外面的院子里散起步来。
她想走一走,累了就回房,躺倒就睡。
不料,才走了没多久,萧越就回来了,他一把握住了顾念的手,“怎么不进去,在外面做什么?”
顾念道,“想到点事情,在外面散散。”
萧越亲了亲她的手,揽着她朝屋子里走去,“我最近很忙,你有什么事情想不通?我们一起想。”
顾念摇摇头,“你最近这么忙,不想打扰你,我再想想,还想不明白,就和你讲。”
“我最近的确很忙,可我忙是为了我们能生活的更好,怎么才能生活的更好呢?当然是有你在身边才行。”
“所以再忙,都没有你重要。”萧越将她按在椅子上,让她休息,“好了,和我说说你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让为夫猜猜,是不是长宁姑祖母府上长史媳妇的那件事情?牵连到了三叔?”
顾念点点头,“是啊,这么多年,二房和三房都没冒出头来,怎么忽然间……”
“是。”萧越也不瞒她,直接说,“三叔突然出头,是有原因的,我已经让暗一去查了,是因为有人故意设局,三婶的陪嫁下人打死人了。”
顾念听了,神色立马变得凝重,“你是说,三婶说的那些话,都是别人授意的,是有人先拿着她的把柄,然后让她去外面说流言的事情?“
“三婶不冤枉,这么些念,糊涂事没少做。”萧越道,“她是被人授意的,但内心里也应该有那样的心思,半推半就罢了。”
“至于她跳的那个陷阱,她那陪嫁打死人,本就是个坑,她放高利贷,其中有一个人故意卷钱逃走了。
三婶让人去追,可哪里追的回来?那个陪嫁与那个卷钱跑了的家眷发生冲突,两个家女眷当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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