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犹如细雨滋润着干涸的大地,顾世安睁着血红的眼睛看向静宁郡主。
他只觉得心已经被凌迟了几百几千刀,胀痛难当,都是因为他,才让他的静宁遭受了那些。
他一把将静宁抱在怀里,紧紧的,恨不能将她嵌入到自己的骨血里去。
静宁还怕自己嫌弃她,真正怕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啊。
如果静宁知道这一切,都和齐国公府有关,是不是更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没法想象。
顾念正站在书桌前,想看看书桌上散乱的信件,见状,连忙被过身去,退到了书房外面,还不忘将书房的门给关起来。
外头是晴天,天气很好,她抬起头,眯着眼欣赏着蓝天白云。
书房里传来低低的劝慰声,没一会就见书房的打开了,顾世安站在门口,朝顾念招手。
顾念嘴角噙着笑,跟在顾世安进去,里头静宁郡主整了整衣裳,蹲在地上准备收拾东西。
“阿离,你别动,等会让下人进来收拾。”顾世安抢过静宁郡主手上的东西,将她安置在唯二还完整的椅子上,剩余那把自然给了顾念。
顾念指着书桌上那些看不懂文字的信件道,“爹爹,你是因为这些才生气的吗?”
说到这个,顾世安的脸又沉了下来,他轻轻地点点头,双目赤红,对静宁郡主道,“阿离,你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和我脱不了干系。
当初念念身边的那个奶嬷嬷曾经说过,你知道齐国公给你下毒,但因为怕我难过,所以没说。
到今日我才知道,他不仅仅给你下毒,就连你后面离开京城,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劳。”
当初静宁去世的时候,他是亲眼看着她入棺,再下葬的,没想到还是出了那样的事情。
如果说英国公把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是深恨,那养父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世仇。
偏偏,他人早就死了,总不能他也将他那肮脏的尸骨挖出来鞭尸吧,那他岂不是成了英国公之流了?
他的心伤心到了极点,他甚至没脸见静宁,没脸见任何人。
这比当初知道静宁的尸骨不见时,还让他难堪。
静宁郡主坐在椅子上,温柔的看着顾世安,道,“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些事情又不是你做下的。
不过是那些人的心思见不得人,世安,你不用把事情揽上身。”
“当初,我知道是公公给我下的毒,我没和你说,就是不想你像现在这样难过。
他对你的教导是真的,对你的疼爱也是真的。”
顾世安闻言,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就因为他这些都是真的,才让我无法接受。
他怎么能一边那样真诚的对我,背地里却对我最爱的妻子下黑手?
这是在我心口上插刀啊。
我都在想,他这样是不是故意的……”
顾念在边上听了忽然打了个寒噤,也许,齐国公就是故意的……
他将全部的爱都给了父亲,让父亲深深的濡慕他,在知道不是亲子之后,深深的感激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下坏事,无论多久,终将会被世人挖出。
到那个时候,濡慕之请,感激之情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愤恨,憎恶这些负面情绪。
如果心智不够坚定的人,大约会疯了吧?
静宁郡主还在安抚顾世安,顾念捏着那些信件心尖在发抖。
“爹爹,你知道的,就是在这些信件里得来的吗?”顾念勉强控制心绪,转移顾世安的视线。
顾世安俊美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他红了眼眶,急促地说道,“是,这是今日在霍德住的地方搜到的。”
“霍德?他还没离开东离吗?”
顾世安看了眼静宁郡主,然后将霍德与静宁郡主之间的过往说给顾念听。
顾念焕然大悟,怪不得霍德之前老是和她说什么‘叶娘子’原来那个‘叶娘子’就是母亲啊。
“爹,您说忠义王也到了那里?”顾念问道。
“对,那个花楼在京城也不是特别的出名,忠义王为什么在那里出现,现在还不得而知,下面的人还在查。”
“爹,当时忠义王是怎么说的?”顾念又问。
顾世安思索了一会,将当时忠义王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复述了一遍,说着说着,他面色古怪起来。
在霍德那里,因为他被霍德竟然肖想静宁这件事情给蒙蔽了,竟然没发现忠义王的异常。
忠义王当时说,知道霍德是右日王是听他说的。
可当时,他并没有说右日王就是霍德,那么忠义王是如何知道北蛮的右日王叫霍德的?
当初霍德混在北蛮使者的队伍里,可是蒙骗了鸿胪寺的人,以为他只是一个武者。
知道霍德真实的身份,还是后来对霍德的身份又疑惑,悄悄派人去北蛮查探才知道的。
而忠义王当时说的是听人说有一个长相奇怪的人,所以才过来看看……
他看向顾念,正巧顾念也看过来,父女俩眼神碰在一起,露出了然的笑容。
“爹,忠义王确实是很奇怪,还有上次的那个虫子,白凤说在关静和的身上闻到了养虫子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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