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也听不出喜怒,就好像不是为自家的女婿出头一样。
但仅仅是这样,也足以令周遭所有的声音静下来。
忠义王自然是知道关静和是为什么来,他又是为什么来。
到了这当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要为自己辩解一番。
“我是听到小厮说外甥女不见了,陈氏在后面找她,这才帮着一起找,也是听了你们府里下人的指点,才去那里的。”
“到这里的时候,我外甥女已经在里面了。”
“既然这里是贵府给安远候世子设的客房,谁知道……”
“王爷,你该不会想说是我在坑你吧?”一直静默不言的周玉轩开口道,
“方才我可是一直在前院陪人喝酒说话,可是不少人瞧见我的,难不成你的意思,我有分身术,在前院喝酒的同时,还能干着把大姑娘带到房里来的勾当?”
忠义王一时词穷,半响,才道,“那也不排除你还没来得及做坏事,说不定你就是想将人先骗来,然后趁着醉酒,来个酒后失德……”
周玉轩冷笑,“贵府不将人看顾好,王爷没把好裤腰带,倒怪起我来了。倘若不是你们成心越好在这里苟且,我又上哪里去害你们?
难不成还能是我把她押到这里来?
本身不正,还要推卸责任?”
说完,他朝在场的各位拱拱手,“今日做下这样的事情,扰乱宴席的可不是在下,是忠义王,还请各位将来在皇上面前能够明言。”
他接着说道,“既然王爷说道这里,那我就说一句了,坏了这位姑娘清白的,是王爷你。你可得负责。”
“你对不对这位姑娘负责,在下管不着,但是,你总的对在下负责。”
忠义王后槽牙已经有点发酸。
周玉轩可真能说出口,对他负责?负什么责?
这个情形下,不管他要不要将关静和纳进王府,王府的后院都将乱套。
不负责,让她死了,她又不是他的亲外甥女,而是妻子那边的,这件事情因他而起,她死了,关家夫妇能接受吗?
到时候,关家还不将他那些底给抖搂出来?就算面上不说,倘若背地里捅他一刀子,那才要命。
可让他对周玉轩道歉,他又心不甘情不愿。
原本,今日是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用关静和来拉拢周玉轩,让他能够投到自己门下,就算不投靠,在某些事情上行个方便也是可以的。
二则是下下晋王府的面子。
不管如何,这样重要的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总是晋王府看守不严的缘故。
其实,他本应该二话不说闯皇宫,在皇上对质的,但今日,他觉得诡异。
不管是萧越,还是顾世安,甚至周玉轩,他们仿佛在无声里形成了一股默契,并不急着怎么处决此事。
那么,就是说,他们早就猜到了今日这趟浑水。
所以,他们实际上是在不动声色地坐收渔翁之利?
忠义王立在那里,背脊笔直,想到刚刚关静和说他这里有一个会死人的东西……
他早该知道,萧越他们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手段?
他不就栽在他们手里了?
从头到尾,他知道里面有猫腻,可偏偏,他无可奈何。
想了许久,忠义王终于道,“今日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想追究了,就不多打扰大家玩乐了。“
他拱拱手,目光在花厅里扫了一圈,停留在陈氏身上,“去将你表妹带过来,可以回去了。”
从忠义王想要对关静和下手开始,青叶挡住了他的那一脚,之后就趁着不注意,将人带下去了。
陈氏其实已经看到的,但她并没有跟着一起出去看着。
关静和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但仍是那副癫狂失控的样子。
她被带过来的时候,一看到周玉轩,就挣扎着道,“轩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不是说我功夫极好,你很快活么?
我以后一定好好服侍你,我把姨夫给我的虫子也给你,你想要谁死,就让谁死……”
“来人!”忠义王大喝一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忠义王的两个随从飞奔而入,一个上前死死捏住关静和的嘴,另外一个江她胳臂强行掰开,迅速将人拖抬出去。
“慢着……”只见护国大长公主被白凤搀扶着在门外将人截住了。
忠义王面露愠色,道,“不知大长公主还有何指教?”
护国大长公主刚刚一直陪着几位老夫人在前面听戏,见外头有些骚动,以为只是一些小事,后来见人迟迟不归,这才觉得不对。
半路上碰到了白凤,就带着一起过来了。
到了花厅的时候,正好听到关静和说的最后一句话,说想要谁死,就让谁死,还是虫子。
她一想到静宁的失踪,还有上次在出云寺,都和虫子有关,她怎么能不将人截住?
但护国大长公主见过那么多风浪,她并未将心中的怒气表现出来,而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这个孩子我上次见到了就很喜欢,长的人美,又乖巧,和咱们家也有点渊源,我想多留她住几天,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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