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王妃疯狂地看着莫大少,呸了一声,跌坐在地上,“赔罪?你怎么赔?我的一辈子,就毁了,你能赔我一辈子吗?你能让我的爱人活过来吗?
你什么都不能做,你说什么赔?”
她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根满是血的簪子,还有满手的血,忽然抬起手来,朝自己的脖颈插去。
谁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就算是想要阻拦也来不及,只能看着她将簪子插在自己的脖颈上,血,喷洒出来,人倒了下去。
忠义王靠在轿子上,嘴里发出急促的声音,叫着忠义王妃的名字,一行老泪潸然而下。
大殿内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常远招招手,就有人将忠义王妃的尸体给拖了下去。
忠义王从轿子上滚落下来,拦住那些拖忠义王妃尸体的人。
当初,他也想和忠义王妃好好的过日子的,只是后来,忠义王妃一直都淡淡的,没个好脸色,生下长子后,忠义王妃更是将他往外推,所以,他到底是林家人,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自此,夫妻间是慢慢的冷淡下来。
他如果知道,他如果知道……
忠义王将了无生息的忠义王妃抱在怀里,哑着声音对皇上说道,“求皇上让臣将臣的妻子带回王府安葬。”
皇上叹了口气,同意了忠义王的请求。
接着有太监将忠义王扶上轿子,又按照他请求的,将忠义王妃放到他的手上,抬了出去。
顾念冷眼看着长宁大长公主在哀嚎,唇角勾着冷笑。
这样的痛苦,一点也不够。怎么能这样的便宜她呢?
长宁大长公主捂着眼睛,嚎叫着,“贱人,贱人,竟然敢伤了本宫,太医,快,叫太医……我的眼睛。”
无论她怎么叫,都没人理她。
莫大少叹着气道,“祖母,算了吧。我们输了,不要挣扎了。”
长宁大长公主瞪着完好的那只眼睛,眼珠都要凸出来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说什么?谁输了?谁输了?
本宫才不会输,本宫要做女皇,那道旨意,可是明明白白的盖着玉玺的,皇帝小儿,就要乖乖的给我下来。”
“祖母,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莫大少低声的说道,“那道圣旨,早就被孙儿给换了,你手上的,是假的。
那玉玺,是孙儿看了很久,才描摹出来的。那道圣旨的角落里,不信你看,有一个小小的假字。”
皇上闻言,翻过来,确实看到一个假字。
他眼睛眯了眯,没想到他竟然看透了玉玺的玄机……
“你说什么?圣旨被你换了?”长宁大长公主仿佛受到了打击,身子有些打晃,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
“祖母,孙儿是为祖母好。”莫大少想要解释。
但长宁大长公主如何能听得进去,“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她看着莫大少的眼神透着失望,然后大声道,
“真的去了哪里?拿出来!拿出来我们就能赢了。”她一手捂着受伤,不断沁血的眼睛,一手紧紧的揪着莫大少的衣服,让他交出真的圣旨。
“没有了,早就被我烧了。”莫大少轻轻的说道。
长宁大长公主闻言,惊怒交加,额上青筋直往外蹦,“好,好,好,你真是枉为莫家的子孙,你还是人吗?你连一手拉扯你长大的祖母都不要了。
你连祖父和你父亲的仇都不报了。”
莫大少看着自己的祖母,眼泪顺着脸颊直流。
祖母怎么就不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他不介意自己被推出去挡刀,因为他确实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没想到祖母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想要自己坐上皇位,效仿女帝。
可是,他心里有仇恨,他心里也还有一点良知。
在四皇子失败以后,他就知道,不可能了。
再看护国大长公主他们,他们真的仿佛不知道和莫家有什么仇恨一般,现在,他都要怀疑起来,这仇恨,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祖母杜撰的?
“逆子!逆子!”长宁大长公主面色涨的通红,又被留下来的血给染的,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是我们莫家的子孙,是莫家的掌舵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些年来,我和你说的还少嘛?我教导你还少嘛?你就是这样回报我?”
长宁大长公主气急败坏的怒吼着,脸上已经是一片青紫色。
她不说这些,莫大少心里还有些愧疚,可她这么一说,就将莫大少的怨恨给挑了出来,他血气上涌,
“祖母,你怎么和我说的?你请大儒教导我,教导我家国天下,教导我做人的道理,与人为善。
可是,你和我说的那些又是什么?你既教导我要与人为善,为何不阻止我报仇?反而在边上推波助澜?
你明知道四皇子和我们是有盟誓的,可是你却让我放弃,让我做个背信弃义的人。
你既想让我做个好人,为何又要让我做个坏人?”
长宁大长公主靠在椅子脚上,喘着气,闭了眼睛,喃喃道,“你竟然因为这个恨我?因为这个拆你祖母的台?
你就算恨我就罢了,可你竟然背弃了莫家,背弃了你枉死的父亲和祖父,你……不配做他们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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