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眸子闪了闪,道,“是在慎郡王府的花会上认识的,据说是王妃的远方亲戚,今日和他在花会上相谈甚欢。”
姜瑜轻描淡写的将他和林翊的关系说了一遍。
姜璇却不信,如果只是第一次见,姜瑜根本不可能带他回家见祖母好吧。
姜瑜笑了笑,“听说你有事,我很焦急,这个时候他说一起回来看看,说不定可以帮上忙,当时急着回来,也就没拒绝了。”
姜瑜半信半疑,也没再追究,转而说起别的事情来。
或者说,应该是正事。
她认真地道,“哥哥,你记得我当日和你说过父亲的醉话吗?这一年来,我暗中查访,发现了一件事。”
姜瑜看了过来。
姜璇道,“早年在家里服侍的仆从,不仅仅是母亲身边服侍的,就是祖母他们身边的,也换了个七七八八了。”
姜瑜皱了皱眉,“这件事,当时父亲和祖母都曾说过,有些是府里的老人,就放了出去,还有一些,被家人赎身走了。至于母亲的陪嫁,有一些跟了我,我都把他们打发出去了。”
“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姜璇眉头轻皱。
“但你身边有多少是母亲身边服侍的旧人呢?那些贴身侍候的丫鬟婆子,竟然也都找不到了。”
这个姜瑜没有留意。
母亲死的时候,他大概五岁,那些人,也是后来才到他身边的。
再说,他是男子,无须丫鬟婆子,身边跟的都是小厮。
他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服侍起居的仆从有什么问题。
“丫鬟婆子,看着不起眼,可他们是最清楚母亲日常起居的人,若是真有什么问题,他们肯定知道。”
姜瑜点头,问道,“你这样说,是知道什么证据了?”
姜瑜本以为姜璇是说着玩的,对于她转述的父亲的醉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加上这一年来他忙着在府衙的事情,于是,就将这件事情完全交给了姜璇。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姜璇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让姜瑜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只记得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正院端出来很多很多的血水。
那个时候他还小,妹妹更小,他曾问过祖母,为什么这么多的血水,祖母说母亲病了。
正在疗伤。
他也相信了。
如今回想起来,是他太蠢笨了,什么样的病,是有大盆大盆血水端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璇道,“我本来是没注意的,是祖母身边的一个丫鬟说的,她娘从前跟在祖母身边服侍,后来年纪大了,祖母放她回去歇息,偶尔过来陪着说话。
那丫鬟说她娘不爱来府里,是因为府里的人都换的差不多了。
哥哥,一个府里的底蕴传承,其中家生子也是能看出来的。
大家族里,总有些积年的世仆,可咱们府里,就很少。
可姜家,如今虽然只有父亲一人的官职高,可家族的延绵也有百多年了,往上数三代,姜家就已经发达了。
姜璇一条条的将理由说了出来,最后道,“花会那天,我收到外祖母给我的信,说母亲的陪嫁,根本就没有回去,当年母亲去世后,父亲已经安排妥当了。
既然安排妥当了,那么人去了哪里?府里的庄子,我知道的,都已经暗中探访过了。并没有……”
姜瑜明白她的意思,他当机立断,“接下来,如果这件事情是嫁里的秘辛,必然被掩盖的很严实,那么你再查,必然会触动到祖母的底线,也会打草惊蛇。
我会继续查下去,我在外头走动,祖母他们不会知道。”
姜璇也是这个意思,这一年,她能查到这些,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她开始并没觉得多么严重,是后头,才慢慢的觉得古怪起来。
姜瑜既然将事情接了过去,姜璇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但她也不是全然将事情放开手,同时也做些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这个时候,她深深地觉得,作为闺阁女子,行事方面,真的是受到太多的限制。
……
那边林翊说要卖房子,常远生怕他反悔,找到神剧网,飞快地在姜家隔壁寻了个宅子,不过,只有两进院落,房子也有些陈旧。
这原本是个官员的老宅,后来那官员外放在别处安了家,就有心要把京城的房子卖了。
房子虽老旧,好在这些年来有人打理,并不破败。
常远喊开大门后,将慎郡王府的车夫留在了门外,又谢绝了守门的老苍头领他们参观的好意,和林翊一起进了院子。
这宅子并不大,环境却着实不差,角门西边劈了个小花园,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角落处还挖了个半圆形的小池塘,塘里种了几株荷花,底下养着锦鲤,使这陈旧的老院子多了些生机盎然的味道。
“爷,小的打听过了,姜家大姑娘住在碧月阁,和你这院子不过隔着一条走廊。”常远指着院子东边探出来的一株杏树说道。
林翊撇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出来后,你就不得了了,爷的心事你都能猜了。”
常远连忙躬下身子,“是小的逾越了,那小的将您的院子换到另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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