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有些不解,和刚刚青娘说的那些事情不一样,她确实是没有与许彬有过交集的,她一直在边关,之后又是直接从边关到金陵,她应该没有那个机会得罪这位许表哥吧?
她不由又问了句,“我们之前,有见过?”
万一,真的是她不记得了呢?和青娘口中她救过的那个人一样。
许彬似乎是被她一无所知的茫然所刺痛了,一时之间忘记搭话,过了许久,方才闷闷地道,“既然你忘记了,那就算了。”
姜璇无所谓,既然许彬不想说,那她更不会追问,她不想跟许家的人有什么纠葛。
她脸上挂着恬静而疏离的笑容,“表哥无事的话,那小妹告退了。”
许彬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无事,请便。”
虽然姜璇无所谓,但心头还是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许彬这样是生气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生气的缘由,但他的怒气却是真真切切地写在脸上的。
他生不生气,她才懒得管,只要能与许家的人离的远点,她就觉得舒畅。
这大概是一种天然的排斥,无药可解。
她优雅地转身,迈出脚步,从亭子离开。
只是,她的优雅,被人打断了,身后那个男人再次把她叫住,“慢着。”
姜璇的眉头动了动,脸上显出几分不耐,“不知许家表哥,还有什么吩咐?”
她的声音冷淡而敷衍,让人一目了然,许彬自然不会没发现,只是这位家世不错,自小也是被人吹捧和顺从中长大的贵公子,一下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身上泛起的冷意,让姜璇有片刻的犹豫,但很快,她决定继续放任自己的情绪,这里是崔家,这位表哥就是想做什么也要考虑一下。
更何况,碧云或者哥哥应该很快就来的,而且,外头还有人走来走去。不是么。
姜璇微微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淡淡地道,“许家表哥,若是无事,小妹可真的要告退了。”
许彬的身子也不知道因为生气还是因为隐忍,微微地颤了两下,沉默良久,他方沉沉地掉,“我走,你留下。”
说完,也不等姜璇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离开了。
偌大的亭子里,又只剩姜璇一个人。
她拧着眉,确定自己和这位表哥是真的没什么交情,更没有国界,但他那副模样,却分明是人的自己的。
她想了一会就作罢了,虽然不知道许彬是为什么到了这里,但他是京城的贵公子,他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又坐了会,碧云只身回来了。
“姑娘,大少爷正和崔老太爷说话,脱不开身,让我给您传个话,有事回去再说。”
崔老太爷告老后才回的金陵,也算是看着哥哥长大的,如今哥哥任金陵的府尹,大约是想提点一下哥哥吧。
她的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安慰,哥哥到底年轻,就坐到府尹的位置,祖父不在了,父亲也不在家,如果崔老太爷这个长辈能够提点一下,想必对哥哥是很有帮助的,那也算不虚此行了。
碧云望了往不远处越来越少的人群,笑着对姜璇说,“姑娘,宴席快要开始了,咱们回去吧。”
崔家的宴席,一直到华灯初上才结束。
姜璇回到碧月阁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褪了钗环,换了衣衫,洗漱沐浴后,换了件半新的小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翻着。
碧云进来禀报,
“姑娘,刚刚你沐浴的时候,老夫人那边的紫燕姐姐过来传话,明日老夫人和崔家老夫人约好了,两家要去慈玄观打醮,家里头的女眷都要去。
同行的还有慎郡王妃呢。”
姜璇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姜老夫人头一天出门了,第二天竟然接着出门,她都不累吗?
不过想想,能够和慎郡王妃一起去上香打醮,姜老夫人再累,也还是会去的吧?
不管如何,能够出门,姜璇还是很开心的。
慈玄观,香火也旺,里头有个老道,道号清净,算命看相很灵验,不过,据姜瑜私下里和她说,这个道长私生活有点不那么检点。
虽说道家是信奉修今生不修来世,也没佛家那么多规矩,就比如张国师,那可是成家立业的,国师位置,一般都是世代相传的。
可姜璇见过清净道人,他可是个白胡子老道,屁股后头跟着一串孩子叫爹,也就算了。
可是,孩子的妈,都不是同一个人,这就让人……抚额了。
本来,清净道人的私德这样差,慈玄观的香火怎么也不应该这样旺,可谁让慈玄道长算命看相真是太准了,所以,这些东西,也就被掩盖了。
姜瑜也不愿意和她说这些,可自从上次姜璇在福宁寺落水后,他就把私下查到的这些都告诉姜璇,让她能够警醒一些。
慈玄观坐落在半山腰,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山下,山下有三两个黄麻衣道士撑伞接应,又专门辟出一块空地供女眷的马匹吃草喝水。
他们到的时候,操场上马车只有两三辆,大约崔家和慎郡王府的人都还没来。
他们在往上走,道观规模宏大,前后三个大殿,姜家女眷到后,先由知客引导着拜了天尊,捐了功德,再听高功讲道说经,最后才被引到后罩房的竹屋里吃茶,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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