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敢让清净道长过来对质吗?你要什么都没做,难道你们家珠儿还能拆你的台不成?”
她冷冷的看着大夫人,音调拖的老长。
姜大夫人的甚至一震,脸色瞬间煞白,她指着三太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响过后,嘤嘤地哭了起来。
不错,她是镇北将军的平妻,这大红色她穿不得。
高门大户,其实哪里有什么平妻?平妻不过是那些在外的行商弄出来的。
他们常年在外奔波,妻子在家里看顾老人和孩子,可身边总要人照顾,有些事情也要女眷出面,于是就弄了个二房出来,说是说妻子,其实不过是个两头大。
高门大户却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只是当年她因为一些机缘要进门,可镇北将军当时以守妻孝为由拒绝了,但她又等不到镇北将军的妻孝过了再进门。
后来,就说以平妻进门,平妻的子女,可以算作是嫡出子女,但在身份上却比原配正妻所出差一大截,但又比庶出好那么一点。
这简直就是个尴尬的存在。
虽然平妻比妾室要好,可在原配的灵位前,依然是要执妾礼的。
更重要的是,平妻,是永远也不能扶正的,更不要说穿正红色了。
这一直是大夫人心头的一根刺,拔不出,咽不下,扎在她的心里,让伤口糜烂,发肿。
就算镇北将军不在府里,整个姜家也都叫她大夫人,她也一向把正红色衣衫穿在身上。
就算她受到的尊敬也不少。
可这一切都是花团锦簇的表象,这会,被三太太给一把给扯下了遮羞布。
她是被高门大户所鄙弃的平妻。
姜老夫人听得心头一突一突的,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家里的丑事这样袒露在外人面前。
可偏偏,她呵斥不了,她只能语重心长的对三太太道,“孩子们面前,长辈面前,你也不注意点分寸。还不给你大嫂道歉。”
又温柔的对大夫人道,“你弟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我让她给你道歉。”
三太太刚才嘴上说的痛快,但冷静下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不管许氏如何的不堪,如何的装模作样。
但她当着孩子们的面,的确是不该说这些的。
许氏这会丢了这样大的脸,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老夫人这会给了她台阶下,她也就干巴巴的说了声,“大嫂,是我的错。”
姜大夫人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郡王妃还在,她却不得不摆出一幅大度的样子,勉勉强强的笑了一声,
“没事。”
这时,慎郡王妃轻笑出声,看向姜大夫人和姜珠儿,道,
“不管如何分配,总归是你们姜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也不敢妄言。”
她看着姜璇笑了笑,“只是珠儿姑娘,你要记住一点,你得把别人当人看,别人才能把你当人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姑娘能在闺阁里呆多少年?顶天了十来年。
这哪个姐妹嫁到哪家,还真是不好说。”
姜家姐妹不和的事情交好的人家自然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慎郡王妃不想姜老夫人为难,自然出来打圆场,不过,更多的,她是为了让姜璇不难堪。
慎郡王妃的一通圆场,让大家都下了台来,崔老夫人带着各自的家人去安歇了,今日上山实在是太累了。要好好的去休息休息了。
姜璇看了一出好戏,心里却为三太太捏了把汗,大夫人看起来很好,却是个压制必报的,今日三太太让她颜面扫地,威严不再,算是结下深仇大恨了。
虽然说她不全是为了姜珃,但也算是给姜珃撑了腰了,只盼望这个傻姑娘以后不要被姜珠儿给带沟里去了。
头一日疾风骤雨,第二日却是阳光宜人,不仅天地之间的景象旧貌换新颜,似乎也把姜家一行人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空。
回府的路上,所有人都头天的事情都是绝口不提。
姜璇对于姜大夫人的警惕,又是提高了一层。
回到府里,她也没忘记答应那个黄公子的茶叶和银子,茶叶她有,银子她也有,虽然说她母亲的嫁妆并未交到她手里。
但是,姜瑜时常会怕她不够用,塞一些过来。
她一个内阁女子,出门花销的机会很少,更多的是打点府里的下人,探听一些消息。
姜瑜最近不知道忙什么,时常是入夜才回府,姜璇想让人将她叫过来问,又怕打扰他休息。
好不容易熬了两天,正巧她派去清净道长那里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听到碧云说的,她只觉得胸中燃烧着汹汹的怒火,前仇旧恨,大夫人竟然想让她死在观里头,她到底哪里碍着大夫人了?
正气的发抖的时候,姜瑜进来了,见她紧紧地咬着唇,血都出来了,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抱着姜璇的头,焦急的问道,
“璇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和哥哥说啊。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要怕。”
“有人欺负你,你直接打过去,有哥哥替你顶着,就算府尹不做了,也不能让你受欺负,再说,我们还有爹爹呢。”
姜璇在姜瑜的安抚下,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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