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黄先生说是回老家有事去了,没赶上过节,难道他是……
“先生回老家,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是你的妻儿……”
她迟疑的问道,黄先生看起来有点年纪了,应该有妻室了吧。
听她这么问,林翊垂下眼看着手中的酒盅,将里头的酒引尽后,道,“我没有妻室……”
至于儿子……
姜璇见他这样,仿佛有什么伤心事,没有再问,只是心头好奇,怎么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妻室?
看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难道是原先有,但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没有了?
但不管怎么说,总是人家不愿意提起的伤心之事。
小二上了茶上来,姜璇倒了一杯,慢慢的品着茶,看着外头人群涌动。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小的时候,她懦弱不堪,心头虽有埋怨,但并不敢反抗。
后来,去了父亲身边,慢慢的才变得开怀起来,前程往事,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总有意想不到的事在等着她。
母亲的死,从前也许是无能为力,可如今,她一定要彻查清楚。
林翊看着她,她在遇到他的时候,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手指动了动,想要抚平她眉间的褶皱,“你可是遇到什么事?姑娘家家,就该开开心心的,可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
“不美丽。”
姜璇叹了口气,唇角扯出一抹笑,“不过是遇到不好的事情罢了,人总是会遇到不好的事。”
她收回看向人群的目光,“比如先生,才华横溢,为何会如此潦倒?最后只做一个普通的幕僚?
你如果去科举,或者征战沙场,总能出头,为何不去呢?”
“先生这样避世而居,仿佛和凡尘俗世不沾染了。”
林翊本想是让她不要愁眉苦脸,高兴起来,没想到反倒将话题给连到自己身上了。
他笑了笑,他曾经站在权利的顶峰,并没因此得到什么快感,反而是疲惫丛生。
反倒是如今的生活,让他觉得他像一个人。
只是,已经对小姑娘说了谎话,似乎就要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圆下去了。
姜璇叹了口气,接着道,“虽然我曾经在边疆呆着,那里是武将厮杀的地方,都说文臣才是满肚子的心眼,可谁说武将就不是呢?
我很不喜欢那些满肚子心眼的人,但是先生你不争这些名利,清净而居,这样很好。”
“我也只在边疆呆过,对其他各处的风景也很向往,我很羡慕你。”
姜璇到如今,刨去初见时的惊吓,以及那个匣子下的礼物,对面前的黄先生,还是感觉不错的。
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脾气,还有他说话做事的方式,让她觉得很舒服吧。
林翊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望着自己,他甚至能在她眼底看到他的样子,道,“要是有一天,你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只要先生不骗我,我就能接受,再说,你又能做什么坏事不成?”
她想了想,“你以后可以叫我阿璇,我也过了被人叫小姑娘的年纪了。”
她自嘲般的笑笑,十九岁……确实是很大的年纪了。
林翊笑容凝结在唇角,微微敛去,她不喜欢旁人骗她,看来他这身份,一时半会是不能说破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烦恼呢。”林翊继续问她。
她若是有什么小麻烦,他可以顺手帮她解决。
姜璇想了想,如今黄先生是哥哥的幕僚,查探母亲之死的真实原因,或许哥哥会交给黄先生呢?
这个倒没什么,就是她总觉得她记忆缺失了一块,按照上次她对哥哥的试探,哥哥知道,但应该不想让她知道。
按照一般来说,家中有人记忆缺失,家人应该是想方设法的帮助她记起来。
可到了她这里,先不说祖母她们是否知道,她想不起来,哥哥和父亲是乐见其成的。
对于那段记忆,她很想知道。
不知道还算了,现在知道了,她不想起来,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她皱了皱眉头,说,“我倒是有一事想求先生再帮忙,不知道先生肯不肯帮……”
她的脸盘白皙,但不会看起来很孱弱,五官精致,眼睛如澄亮的宝石,嵌在脸上。
此刻,她的相求让他没办法拒绝,哪怕还不知道她要求的是什么事情。
林翊笑了起来,向后仰靠在椅子上,双手随意交叉,“要我帮你什么,你直说吧,上次你对于南燕的那段记录,虽然说是瞎说的,但我后来再其他的地方核实了,确实是和你说的那样。
你求的事,但凡我能做到,我都不会拒绝你。”
姜璇这才问道,“你上次说的两生花,你能和我说说吗?”
她这样一问,林翊又好奇了,“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姜璇暂时没说她觉得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自然随意的找了话搪塞他,“就是好奇,两生花,难道是让人拥有两段人生吗?”
林翊闻言,自然是知道她在说话的,他沉吟了会,说道,“听说两生花是南燕的圣花。其貌不扬,它虽然叫花,但却不是供人欣赏的,而是一种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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