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亲远在边关抗敌,正是紧要的时候,可不能让他分心啊。”
边上围观的人,见到姜璇和许氏之间的气氛不对,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大夫人刚从庙里祈福回来。
懂的人都知道说去庙里祈福,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谁不知道一般只有受了惩罚的人才会去庙里祈福啊。
这个大夫人难道做了什么事情,被送到庙里去了?
不知道内情的人纷纷向身边的人打探。
如今是二太太和三太太在管这些小事,她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许氏怎么祈福好好的回来了?
她并没有听到老夫人说让许氏回来的事情啊。
这许氏是自作主张回来的?
她抿抿唇,出来打圆场,“将这两个人带进去,请母亲处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要问清楚。”
许氏也不想和姜璇多说,她忍了忍气,看向边上的婆子,“你们刚刚为什么吵闹?”
那婆子胸一挺,嘴一裂,嗓子一吊,开始嚎,
“我们是为正经事来的,转了多少路啊,千里迢迢啊,可是足足走了二十多天啊,我们家少爷是兖州李家的大少爷,小时候在林夫人的主持之下与大姑娘定了亲事,如今我们家少爷都已经快二十了。
可是,大姑娘去了边关,我们等也就算了,可总要给我们少爷一个名分吧。”
林夫人?姜璇的外家姓林,祖籍也是在兖州。
她母亲定下的婚约?她母亲都死了多少年了?
姜璇深吸一口气,将胸腔中的愤懑之气,愤懑压下。
很久,很久没有这般生气了。
她前世今生都没这么生过气……
如今她是真的生气了!
要算计她没问题啊,只是千万别打着她母亲的名义啊,太脏了啊。
气愤中的姜璇,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更没有在意那‘前世今生’上头去。
如今,她满腹的愤怒。
她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碧云在边上气的头顶冒白烟,“真是稀奇了,我们夫人已经离世多少年了,你们家什么时候和我们姑娘定下的亲事?
你这个老婆子,红口白牙的,我们姑娘的外家可是在京城,多少年没回兖州了。
你们家什么时候来过家里过?你们明明是边关的,什么时候成兖州的了?”
碧云是个姑娘家家,她的性子虽然泼辣,到底是在宅门里长大的,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骂着那婆子贱人,胡说八道,头上生疮,脚底流脓什么的。
那婆子被骂的双眼瞪圆,“你你你……”
“你什么你。老东西。”碧云叉腰。
婆子结结巴巴的“我……我……我……”
“我什么我?我没欠你钱,也没怎么样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我们姑娘的名声搁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碧云实在是气坏了,他们姑娘这样的好,这些人就是要欺负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能骂的都骂了出来。
太可恨了这些人。
姜璇敛眉浅笑,心里头的郁气慢慢消散不气了,她被碧云的样子给逗的乐起来了。
许氏面色阴沉,见婆子被碧云说的说不出来话,顿时低斥道,
“够了,这是哪里,由得你胡说八道,把她给拖进去,没得丢了姜家的脸。”
原本站在马车边上的两个婆子就要过来。
姜璇的眼风一扫,那两个婆子顿时立在那里不敢动了。
她们可还没有忘记董嬷嬷当日被人提着去吃狗屎的样子,她们可不想吃那东西。
两个人犹豫的功夫,姜璇轻声道,“碧云也是为了护主,所以说了些过激的话,如果这样也要受惩罚,那以后家里的下人谁敢在主子碰到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大夫人,你说呢?”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讽刺。
许氏喉头一梗,不知该如何回答,决定速战速决,赶紧将事情定下来,完全不顾二太太和三太太说的,要将人迎到里头再说。
她就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姜璇下不来台。
她转头看向婆子,道,“人都说继母难当,这位嬷嬷也一把年纪了,应该是知道的,你说和我家姑娘有婚约,可口说无凭,我们姜家的姑娘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也是正经人家出身,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既然有婚约,那婚书呢?庚帖呢?若拿的出来,我们就认。”
姜璇慢慢的将眼光挪到许氏的身上。
那婆子连忙抖抖嗖嗖的从肩上挎着的包袱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红布小包,再打开,拿出里头的文书,
“有的,有的,你们看。”
二太太和三太太见许氏不肯进去,闹事的样子,知道许氏大概是想趁着镇北将军不在,姜瑜受伤的时候,将这事情闹大,闹到无可挽回。
二太太低声叫来一个丫鬟,“你去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老夫人知道,尤其是大夫人回来了,要快。”
他们和姜璇这个侄女是没仇的,甚至很怜惜,可是,他们和许氏有那么点仇恨。
不管老夫人帮不帮,如果老夫人不帮姜璇,那么他们来想办法。
那丫头飞快的去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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