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淡淡的看向姜崇,道,“听说今日的宴会是大姑娘准备的。说起来,大姑娘真是厉害,准备的井井有条的。”
“既然她知道花生汤是琚儿的禁忌,怎么还上桌?这个,可要好好查一查。
别大姑娘对兄弟是一片慈心,到了下人那里,就是阴奉阳违了。
说起来,也是我姑娘身体不好,要是身体好,还用得着大姑娘小小年纪就代母打理中馈。”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既讽刺了姜家没规矩,又暗自讽刺了姜崇,还将许氏摘了出来。
外人自然是不知道许氏到底是真病,假病,倒是崔老太爷,笑眯眯的说道,
“他们家的大姑娘,我是一向很喜欢的,我可是为了二小子求娶呢,虽然说大姑娘比二小子大一些。
可是,女大三,报金装,说不定我们姜家就抱了个金蛋回去呢。”
坐在下首的许彬听了崔老太爷的话,顿时紧了紧手中的酒盅,眼眸微垂,掩去眸中的情绪。
后头,姜璇直接去了大厨房,大厨房的人站了一院子,从管事,大厨到打杂的。
碧云端了把椅子放在廊下,姜璇坐了上去,看着下头乌泱泱的人头。
她直接点了当日不备花生的那名管事点了出来,
“为何今日上桌的甜汤里会有花生?”
那名管事愕然,“姑娘,当日您吩咐后,小的并没有采买花生,如何会……这,您得问陈师傅。”
被管事点名的陈师傅连忙出来,嚷嚷道,“姑娘给我的菜品单上标明没有花生,可入锅前里头掺杂着花生,小的还曾让人去请示姑娘。
后来玉屏姑娘过来,说是姑娘说没关系,小的见她不是姑娘院里服侍的,还曾特意问了是否确定。
当时玉屏姑娘说是今日客人多,姑娘身边的人都不得空,这才派她过来回话的。
然后,小的这才下锅熬汤的。”
今日她一直在招待各家的姑娘,根本就没有见到陈师傅派来请示的人。
至于玉屏……姜璇脸色一变,吩咐碧蓝,“去,去正院将玉屏找过来。”
玉屏是正院的二等丫鬟,姜璇如何也不会吩咐到她的头上去。
更何况,这个玉屏本身在许氏算计她的那件事上没摘干净呢,这会,竟然又敢假传消息?
碧蓝一刻也没耽搁,去了正院,一路追问之下,竟然没有发现玉屏的消息,简直像忽然从这个府里消失了一样。
这也太巧合了,刚要找她,她就不见了,四处的角门锁都完好的,大门上的门子信誓旦旦的说没见到玉屏出去。
姜璇心头一紧,这已经不是一件单纯的菜品弄错的事情,她对闻讯来的管家,以及老夫人身边的沈嬷嬷,表情凝重,
“玉屏这个时候不见,太古怪了,既然门上都没见到她出去,那么必然还在府里,现在府里的客人还没散去,让下人们慢慢的找,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姜珠儿也从前面到了厨房,只见她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到了姜璇面前,她的面孔扭曲,双眼通红,对姜璇道,“肯定是你,是你下的毒手,你想害琚儿,保住你哥哥的地位是不是?”
“姜瑜已经是府尹了,琚儿还小,他怎么可能威胁到姜瑜的地位?姜璇,你怎么这么恶毒?”
姜璇懒得理会姜珠儿歇斯底里的怒吼,玉屏的失踪绝对不简单,她现在就怕玉屏已经死了,如果这样,那真是有点说不清楚了。
这里头,到底是谁要害她?许氏?还是二太太,三太太?又或者是姜珠儿?
这个局,是什么时候做下的?
姜璇蹙着眉头,想到前院还有客人要招待,让沈嬷嬷和管家悄悄的带着人找玉屏,她去了花厅。
刚走到三岔路口的时候,就被一道低沉的男声给叫住了,她转身一看,是许彬,正站在路口,含笑的看着她。
一身紫红锦袍的许彬,沉沉地立在那里,他的气息森冷,但眼神却很炽烈,在这样冷冷的初冬,莫名的让姜璇觉得不舒服起来。
她心头虽然不舒服,面色依旧维持着平静冷淡,“许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
京城,郊外行宫。
林翊一身广袖长袍侧躺在窗边,一手撑着额头,额头上有几缕发丝垂下来,眉眼含笑,眼神纯净宽阔,像波澜不惊的大海,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安,自带一股风流韵味。
对面的萧越正抿着唇斟茶。
“你比以前还要严肃了,小九,这样你的皇后能忍受?”他带着笑意,懒洋洋的说道。
萧越眼皮未曾抬一下,“你要怕念念不能忍受我,那你就回宫把这个破位置接回去啊。”
他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不,不,你这样严肃很好,越来越有威严了。”林翊坐起身子,整了整衣襟,笑的风轻云淡。
萧越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张春子串供说身子不好的事情。”他重重地说道,
“算你留的快。”
林翊对萧越说的丝毫没有不悦,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你知道了啊,这个张春子,转身就将我出卖了。
不过,你现在做的比我好,我的决定很正确,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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