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伯爷哈哈笑起来,“那我们就试一试?”他笑起来,仿佛更像弥勒佛,一幅和善的样子,嘴里说的,却是威胁的话。
姜璇展眉一笑,眼角高挑,“这件事情,说起来不过是我们姐妹间的争端,老伯爷说两家话两家说。
一家人关起门来说。
祖母和父亲都是长辈,那不如就让我这个当事人,来像珠儿讨教一番?”
许氏听说姜璇要算账,心里头气,可许老伯爷在,她不敢发作。
到底有点年纪了,今日许老伯爷也见了一些客人,很是疲累,
“你想如何的讨教?”
他是看明白了,他的姑娘,还有姑娘的姑娘都玩不过姜璇。
每每用计,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也让他坚定了一定要将许氏带回家,好好教养一番。
现在,姜家还不知道他手里捏的是什么,一旦知道了,大概许氏和两个孩子,尸骨都不剩了。
只要姜家不死咬许氏,就是姜珠儿再次被送到庙里,也没什么。
大不了过段时间再接出来就好,可自己的姑娘,那是万万不能再去庙里了。
姜璇让碧云把那条汗巾子,还有当日李路仁的婚书都拿了出来。
许老伯爷莫名的看着姜璇,姜瑜唇角含笑,看着姜璇,偷偷的竖了个大拇指,妹妹虽然凶残,但是不脑残,这太好了。
“这个汗巾子,是当日号称是慈玄观的请玄道长上门来,从他怀里搜查出来的。
这份婚书,是当日广阳府的李路仁找上门时,拿出来的凭证。”
“老伯爷,很奇怪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联系在一起是不是?
这个汗巾子,是玉屏的!
那么,玉屏的汗巾子,为何在清玄道长的身上出现呢?
清玄道长上门是想坑蒙拐骗,时间来的恰到好处,必然是府内有人给他传消息。
这个人是玉屏无疑。”
她笑了下,继续说道,“偏巧,父亲在许夫人的院子里找到了镇魇我母亲的生辰八字。
许夫人可是承认了,这个东西是她做下的,这个很多人可以作证。”
许老伯爷靠在太师椅上,唇角抿紧,一向和善的面容也装不下去了,手交叠在腹间,不知在沉思什么。
虽然姜璇说的好像没什么关联,可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氏让玉屏和清玄道长勾搭在一起,然后从清玄道长那里拿了符。
玉屏是许氏的丫鬟,命脉押在许氏手里,许氏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姜璇自然不会说她撞见了玉屏和人私通的事情,但是只要这些,不用说的太明白,可也足够了。
“这份婚书……”姜璇举起那份婚书,“这上面有官府的印,有媒人的手信,其他的不说,这个媒人的手信,可真是难得了。
从前的长宁大长公主,或许老伯爷会说,这是从前我母亲做下的,那个时候长宁大长公主还很威风,会帮着做媒也很正常。”
她看了眼许氏,见许氏的唇角勾了起来,话锋一转,“但是,这个假做的很不错,拿出去谁看了都会信以为真。
不过,许夫人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纸……可不是从前的。
虽然看起来和旧纸一样,却是今年新出的。”
她纤长的手指捏着那张文书,许彬站在许老伯爷身后,心里翻腾不已。
许老伯爷看着姜璇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那挂着讥笑的脸,这哪里是找珠儿讨教啊,分明就是和许氏算账。
只是用了一个玉屏做头而已,他不是不想反驳,也可以找出很多的理由来反驳姜璇说的话。
但他知道,只要他反驳,必然会有更多的证据抛出来。
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原来,这几日姜府的风平浪静,不过是为了今日的这一出。
只是,许老伯爷没想到的是,姜瑜那里又抛出了一张纸,是当日帮着许氏在外头放印子钱的管事所写。
“朝廷规定,不许放印子钱,大夫人藐视朝廷法度,这要被发现了,那是要见官的。”
面对着姜璇和姜瑜说的种种,许氏的脸早就已经发白,身子发抖,不仅仅捏着的手心,就是后背也都湿透了。
她尖叫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姜璇身上扑,姜瑜一个健步,大马金刀地往前一戳,许氏被撂倒在地。
许氏扑在地上痛哭,姜珠儿也过来,和许氏一起痛哭,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外祖父还在啊,姜璇怎么敢这样对待母亲?
许老伯爷撩起眼皮子,看向姜璇的眼神,好似要将姜璇剥皮抽筋一般,毫不遮掩的恨意和杀机。
姜璇一颔首,神容平淡的看着许老伯爷,半侧着身子,站在姜崇的后面,乖巧的不得了。
“老伯爷,长宁大长公主到底是为什么死的,莫家如今可是一点尸骨都没了,许夫人竟然还能弄道长宁大长公主的手信,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许夫人甚至是许家,都和长宁大长公主交情不浅啊。”
许老伯爷闻言知道今日看起来不能善了了。
姜璇只是将事情一件件的摆出来,也没说要怎么做。
姜璇的外家林家是怎么倒的,不就是因为和长宁大长公主府,和莫家是莫逆之交,继而受到牵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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