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无利不起早,月婆婆是个连十块钱的汤能蹭就蹭的人,怎么可能跑镇上来找我去看戏。
“女娃子脑瓜子不错。”月婆婆转眼看着店里的人喝了汤走了,身子慢慢朝后一仰,原本一直带着嘻嘻哈哈的脸慢慢的变得沉着:“你身上有蛇胎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蛇胎似乎诡异得很,怀上两个多月了,依旧不显怀,但才一怀上人头蛇怪就能感应得到,现在月婆婆能感应到也不稀奇,毕竟祸蛇这种东西她都能知道,想来也是藏得深的主。
“我想要你生下蛇胎时的胎衣。”月婆婆呵呵的笑了笑,朝我挑了挑眉:“我拿祸蛇换。”
“祸蛇对我没用。”我撇了撇嘴,一想到那东西是怎么形成的,想想就恶心。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我实在不想再去多想,按白水说的,我只要生下蛇胎,救了阿得就永远隐姓埋名,不再出现在众人眼里。
“话别这么早。”月婆婆呵呵的笑了笑,相比于前面的市侩与邋遢,她身上的气势已经变得志在必得:“你回去问问秦姑婆,祸蛇可以做什么就知道了。我保证这次你不亏,那蛇胎的胎衣,你们拿了也没用,还得处理,不如给我!”
说完,她站起来,用衣袖抹了抹嘴巴,吧了口气,又是那个市侩邋遢的灌神婆,而那个跟我谈着条件志在必得的月婆婆,似乎就在抹掉的刹那消失不见了。
祸蛇?
我正皱着眉想着,却听到旁边一个低淳的声音道:“传说日本有一吃了人鱼的比丘尼活了八百岁,号称八百比丘尼。”
转眼,却见依旧一身中山装的苏闽慢步走了进来,在我面前坐下:“日本僧尼并不戒色,比丘尼更是众多男人寻欢的对象,说是尼比伎更放浪。这八百比丘尼,在安倍晴明十几岁时遇到了他,教会了他人事,成了他人生第一个女人。”
我干咳了一声,今天净上碰到这些说话不顾忌的人。
“七十年后,比丘尼找到了已然八十多岁高龄的安倍晴明,请他帮忙斩体内的祸蛇。”苏闽说到这里,沉着的看着我道:“八百比丘尼七十年才聚成祸蛇,其中吸过多少男子精华?那祸蛇藏于人体,吸的正是阴阳和合之气,最易得道,如果不斩去,八百比丘尼会成为祸蛇的蛇伥。而如若让祸蛇离体,阴阳和合之体,极具灵智,却又是一个祸害,所以八百比丘尼才请安倍晴明帮她斩去。”
“谢谢苏教授。”我没想到苏闽居然知道这么多。
“别谢我,我是查蛇伥的资料,才找到的。”苏闽双目沉沉的看着我,露了一个了然的笑道:“你虽然没有说,但我还是可以照镜子,我长的并不只是蛇鳞,后背是一整条蛇,我也怕成为蛇伥。”
“阴阳和合,自是神魂交汇之时。”苏闽说到这里,脸上有着失落:“如果阿金要我,只要她一个眼神,我自然会给,可她却这样附在我体内,想夺舍我的身体,我——”
看着原本款款而谈的男子突然变得失落,还是一幅为情所伤的模样,老夫这少女心立马就受不了。
心里也不明白,那黄金蟒引诱苏闽跟她那啥,难不成真如苏闽所说,在两人神魂交汇之时夺了他的身体?可现在后背那条蛇又是怎么回事?
忙朝苏闽摆手道:“我师父回来了,院内还有高人,他们一看就知道,就算是阿金附在你体内,也能想办法弄出来的。”
“可我不想伤了阿金。”苏闽却坐着不动,朝我摇头道:“我接到你电话想了许久,如果阿金真的是要夺舍于我,那就如她所愿吧。只有跟她在一块,我才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人,可以体会到那种传说中极致的快乐。”
果然学术界的人说起流氓话,比普通人更流氓。
“但也得也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阿金啊?万一她还不愿意呆你体内呢?你又不是阿金,怎么知道阿金愿被你束缚?说不定有什么意外呢?”冷淡的男人深情起来,连命都不要了。
苏闽听我的劝说,跟我回了院子。
路上我问他那祸蛇有什么用时,他却一脸茫然,他的毕竟是搞学术的,这祸蛇只算怪谈杂记,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发生了怪事,他绝对会对这些事直接冷哼一声,理都不加理会。
“那祸蛇会不会在小女孩子体内啊?”我想到毕丽红,终究不愿意将那个好奇的从窗户里探头看客人的小女孩想象成月婆婆嘴里那种跟成百上千的男人发生关系的人。
“不可能。”苏闽直接摇头,朝我道:“毕丽红体内的那条,我也看过视频,粉色无鳞,看上去确实不是普通的蛇,但绝对不是祸蛇。”
这就奇怪了,月婆婆似乎有十足的把握毕丽红体内的是祸蛇,还笃定我会拿蛇胎的胎衣跟她换,好像对我作用十分之大。
可苏闽既然看过那蛇探头喝水的视频,却一口咬定不是祸蛇,这是为什么?
“据日本杂记上所记载,那祸蛇应当是乌黑而带光。而且八百比丘尼七十年才聚成在体内,一是精华之多,二是时间之久,毕丽红才十二岁太小,而且并没有听说祸蛇要出来喝水,女子体内有阴水,已然够祸蛇所需了。”苏闽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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