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她的这种悲伤还不能跟任何人讲。
就算跟人讲了也不会有人信。
“我在晕倒的这一天一夜里重新回到了十八岁,而且在那段时光里逗留了十八天,追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男神。”
谁会相信?
“若曦,你没事吧?”龚爱华上前拉住了安若曦的手,流着泪说道,“你别吓妈妈好吗,妈妈已经被你吓过一回了,你告诉妈妈你这次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我倒想忘记。”安若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躺回到床上。
这是,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带着几名护士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306病床的病人醒了?”他问。
龚爱华抹了抹眼泪给医生让了一条道,介绍道,“刚醒,就说自己饿了还问自己晕了多长时间,但是过了一会她就开始看手摸脸,医生,我女儿是不是傻了?”
医生没有说话,走到安若曦面前拿起一个小型手电筒就往她瞳孔里照。
安若曦连忙躲开。
“头还晕不晕?”医生耐心地问安若曦。
“不晕也不疼。”安若曦问医生,“医生我问你,这一天一夜我是不是死了?”
“说什么傻话呢。”医生居然笑了,“这一天一夜你的情况好得很,特别是大脑异常的活跃,从脑电图的波段来看,你好像一直在做梦。”
“是的,我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不过现在我的梦醒了。”安若曦无奈地耸耸肩,明天以后她又是市档案馆里的一名普通员工,每天坐公交上下班,跟一堆没有生命的文件与档案做伴。
真他妈生无可恋!
“能跟我说说你的梦吗?”医生问。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关于十八岁的梦。”
“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龚爱华突然插话问。
安若曦不解地看着老妈,什么叫她记起什么来了,难道她有忘记什么东西吗?
“是这样的。”医生跟安若曦解释,“九年前你坐车的时候头撞到了车门后大脑出现了短暂的失忆,当时你也是在我们医院就的诊……”
“有这种事情?”安若曦坐直了身体连忙问医生,九年前她撞坏脑袋这种事她怎么不知道?
还是撞在车门上,她的头可真够多灾多难。
“可我为什么不记得?”她问医生。
“这就是后遗症,”医生解释,“你短暂失忆的过程续持了很久,也就是说你在康复期间会不断地忘记一些事情,包括你头被车门撞过这件事情。”
安若曦听说过这种病,有严重的患者会一觉醒来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甚至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家人是谁。
可是她不是这样的呀,她连她小时候尿床的事情都记得。
也记得她小学、初中、高中的事情,只不过记得不是那么清楚罢了。
可是谁又能把自己小学、初中、高中每天的日常小事记得样样清楚。
但是现在这位医生却说她得过暂时性失忆症,这应该不是骗人的。她肯定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忘记了纪默宇?
难道她认为自己重返十八岁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她大脑在修复她的记忆,用一个二十八岁的她慢慢地修复她十八岁时候的记忆。
这么说,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之所以对纪默宇没有什么印象并不是她跟他没有交集而是她关于他的记忆全都忘记了。
可是,后面的记忆呢?
“医生,我是什么时候被车门撞到了头?”安若曦问。
“九年前的六月份吧,我记得你好像是刚高考结束。”医生说到这里看向安若曦的妈妈,“当时你妈妈哭得比现在还要厉害,说你好不容易熬过了高考,却撞坏了脑子。”
这确实是她妈妈说话的风格。
看来她这次被相亲男用杯子砸了脑袋,只帮助她恢复了不到一个月的记忆,从十月三号到第二年的六月份,她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怪不得她不记得自己高三那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还以为自己是读书读傻了,每天只知道学习。
不过,她恢复的记忆是不是自己真实的记忆,这还需考证,万一她是大脑修复的时候加入了她这些年对纪默宇的幻想呢?
至从进了微信群后,她确实老在打纪默宇的主意。
留院观察了两天,安若曦就出了院。
出了院的这一天,好友黄玲从镇上过来看望她。
“你怎么又被砸到了头了?”黄玲看着安若曦额角的伤口十分的伤脑筋,“我觉得这些年你总是跟脑袋过不去,上学那会吧被纪默宇篮球砸了,后来坐车又撞车门上了,相亲个也会被人用杯子砸头,你的头是不是得罪你了?”
“我上学的时候被纪默宇用篮球砸过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修复的记忆没有错呀。
“对呀,后来你还让他送你上下学,还让他请你吃东西看电影,当时我也跟着沾了点光。”
“吃东西看电影是我威胁纪默宇的?”如果是这样那还是有点出入的。
“是呀。”
安若曦连忙问,“那我有没有号召学校的女生去帮翁家阿婆摘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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