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容似乎不在意这些,哪怕校服脏了,她总是头一晚便自己丢到洗衣机洗了晾上,第二天照旧穿着去学校。
所以,今天的章学容,新鲜的让章学程有些离不开眼。
她的头发刚刚及肩,深棕色的天然头发,睫毛映着微光忽闪迷离,粉嫩的脸庞没有青春期少女的痘迹,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枯燥无味的军事纪实在她那里显得抑扬顿挫,生动有趣。
她和章学恩一起跟着一位退休的舞蹈老师练过几年形体,脖子挺拔细嫩,胸脯挺起,随着她讲话的声音微微颤动,小腿修长,交叉放在桌子底下,两只脚丫白嫩嫩的勾着快要掉落的拖鞋,大拇指轻轻压了下鞋底。
这一动作看得章学程嘴唇干涩,不由得咕咚一声喝了口白开水。
他挪开视线,起身上了二楼。
对着那迎风摇摆的窗帘,他站在窗户边上,低头看树影间不断闪出又消失的人影,双手快速动了几下,最后满足的一声长叹,他想,他是疯了。
法式梧桐下,那个绿色的身影如梦似幻,偏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从她的那头,一直栓到他的心里,她动,他便心里噗噗乱跳,她静,他便能一直守望着她,不言不语。
之所以留在q大读研,他始终没跟家里说明真实原因,这样的借口说出去能让整个章家天翻地覆,更别提对她的影响,他不敢说,时机不到,自己保护不了的东西,不能妄图去破坏,去占有。
只能远远看着,对她好点,更好一点,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他享受跟章学容一起待在章建平家里的时光,没有任何人打扰,也没有章学恩时不时阴阳怪气的眼神和苦语。
“哥,你看看这门课程,我对速写一窍不通啊,大一就要开设这门课了,我查了学校网站,授课老师还是个研究生刚毕业的男老师,卢宁,你认识他吗?”章学容伺候完章建平睡了觉,拿着几折页进了他房间。
房门虚掩,从前在章家,她很少进他的房间,除非陈淼或者章舜易有事情让她去喊他,大多时候,都是章学程主动敲开她的门。
两人都好静,呆一起能坐半天。
章学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晃了许久的神才反应过来,轻声哦了一句便接过来那课程单子。
“容容,课程其实你不需要担心,高中部的学习你都能轻松应对,大学更不在话下。我只是有些为你的大学军训担心。”
q大的军训向来严格,而且封闭,他那时候是冒着大雨背着行囊徒步十公里,走下来那双脚底下都是泡,晚上拿针挑破抹了碘伏才好些。
一连十几天,结束的时候整个人都黑了一圈,脖子上的皮都掉了一层。
“军训啊,既然大家都能挨过来,我也能啊,没事的,哥,别担心,我强壮着呢。”说完她弯起胳膊肘,挑了下眉,向他展示自己并不发达的肱二头肌。
“容容,实在不行你可以跟辅导员请一下假,我认识你们学院辅导员,我出面,她还会多少给些颜面,你就别参加那军训了,本来就瘦,万一撑不下来,爸妈也担心。”章学程突然想到他们辅导员当初一起喝过酒,他们学院的辅导员当时追她,牟足了劲拉着几个关系要好的学生一起跟她挑明了,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了好了,哥,帮我看看这几本书,我查了查,好像都很靠谱的样子,我这手,怎么可能拿得起画笔那。”她比划了几下,有些兴趣索然。
“我认识一个教美术的辅导老师,要不然我给你先报几节课,爷爷这里清静,你学起来应该也快。”几乎不带半分犹豫,他把自己的好朋友拉了上来。
那个叫做孙梦青的男同学,当年两人还是初中同学,后来高中分班后不在一起了,听说上了z美院,毕业后接着读了研。
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世界这样小,他竟然是孙梦然的哥哥。
也是后来他的大舅子。
为了杜绝一切不必要的麻烦,每次孙梦青来的时候,章学程总是跟在身后,美其名曰照顾他们两人,随时服务,至于心里到底打的什么小算盘,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你心意一个人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敌人,别人对她笑一笑,都觉得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更别提手把手教她画画。
第8章
孙梦青后来单独跟他吃饭的时候,曾经暗示过对章学容有些意思,却都被章学程四两拨千斤的绕开了,怎么可能,自己的妹妹,旁人怎么能觊觎,简直就是不能理解。
再后来,他也不再让孙梦青去教她了,章学容问过,而章学程也忘记自己用了一个怎样借口搪塞了过去,剩下的假期里,只有他陪着她。
院里凉快,虽然夏天的太阳毒辣,可小院里总是凉风习习,几棵法国梧桐高然耸立,将每一寸土地都遮挡的密不透光。
后来的记忆里,每当来到爷爷这方小院,他总是能看见一个女孩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画笔,膝盖上面放着橡皮,对着外面的花花草草不停地擦了画,画了擦。
构图,细节,线条。
她认真的画画,他认真的看她画画,这个世界很美好,让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人,能为了一些事情暂时忘记自己是谁。
章学容九月份去q大报道,恰好章学恩也是同一天报道,只不过是在熟悉的a市,陈淼客套了几句,还是带着章舜易去拜访了s大的校长,对她这个女儿表示了惋惜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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