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章学程离开g市的第二天,章学容早上起来去替王阿姨的班,发现床上那人脸色发青,手指摸起来也凉了,顿时心就像掉进冰窖,浑身冷的不行。
她回头,跑进王晓冰的房间,他还在穿衣服,她哑然说道,“王校长去世了。”
那人套进脖子的短t恤下面却还没拉下来,光着半个膀子就跑了出去,王阿姨很平静,一路上从送殡仪馆,到火化完,她都没掉一颗泪。
直到墓碑竖起,上面刻了王校长的名字,王阿姨看着那块黑色的墓碑,突然间就跟失了魂一样,抱着墓碑不松手,哭的让人心里发毛。
章学容想哭,可是挤不出来多少泪,王晓冰的眼圈一直红红的,那么大个的男人,跟孩子一样,脆弱不堪。
她听着陵园里的颂声,看着来来往往祭拜的人群,心里头却好像放下了什么,一切归于安宁。
离开g市的时候,王晓冰抱住她,就跟哥哥和妹妹那样,他们不知道,王阿姨就站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眼里含泪。
她自始至终都知道章学容的存在,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是,她不想认她,也不愿王校长认回她,作为他的妻子,这样的历史让她觉得难堪,无法接受。
可是,当王校长去世的时候,她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让他认回这个女儿。
她知道王校长和儿子是在为她考虑,顾全她的颜面,可是,世上没有回头路可以走,那天晚上,王校长拉着她的手说了很多陈年旧事,最后求着她,让她成全一个将死之人的尊严。
她去卫生间的时候,把那一瓶安眠药放在了桌子上,王校长伸手就能够到。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可能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人性都是徘徊在自私与伪善之间,走错一步,就是另一番世界。
琴姐开的门,门一开,就听到耿思琪愉快的笑声,回荡在章家客厅,听起来十分刺耳。
章学容换了鞋子,满身疲惫的拉着行李箱,里面的衣服基本上都要洗了,伺候完王校长,身上有多少细菌病毒,她没有立刻去跟章学恩陈淼打招呼,只是道了声称呼,就转身去了卫生间,把那一大包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加了消毒液,滚起来。
喷头的水有些凉,她故意没调热,似乎这样更能让她清醒一些。
洗了好几遍,才出来,一推开门,就看见章学程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似乎是刚刚经过,又像是刻意停留,总之,那一双手拂过她的脸,轻轻拉过来亲了额头。
“一切都会好的。”
他说,章学容看见耿思琪从客厅跑了过来,脚上穿的是自己之前穿过的拖鞋,所以她一进门选了一双新的鞋穿。
章学程却是皱了眉头,声音当即冷下来,“你脚上穿的谁的鞋子?”
似乎是在质问,耿思琪打了个寒颤,笑嘻嘻的回道,“我随便穿的,进门没仔细看,就见这一双摆在鞋柜上面,那图案我也喜欢,你看,这俩兔子耳朵像不像我。”
耿思琪今天梳了两个高高的马尾,她长得显小,有些娃娃脸,所以梳这个发型并不违和,反而添了一丝可爱。
章学程声音更冷了,他把章学容往身后一拉,接着说道,“这鞋子不是你该穿的,客人的鞋子都在鞋柜右侧,上面有标识,琴姐专门做上的,思琪,你常年来章家玩,不会不知道。”
毫不留情,任凭耿思琪在那睁着一双大眼睛扮可爱,章学程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家里,还由不得外人欺负她。
耿思琪今天敢穿她的拖鞋,明天就敢穿她的衣服,或许再过些日子,就能不把她放在眼里,耀武扬威。
耿家,做生意这样,做人也是这样。
欺软怕硬,数次跟章家示好,无奈章学程是个对事不对人的主,虽然耿思琪跟章学恩关系亲密,可这并不妨碍章学程对他们耿家置之不理。
耿思琪跟学恩学容年纪差不多,却还是没有男朋友,也没听她提起过喜欢上谁,只是先前爱找章学恩一起玩,可是后来章学恩进了娱乐圈,没空陪她玩,交往也就不自觉少了很多。
可是最近几个月,她似乎又开始活跃了,连续好几日跑到章家,美其名曰过来陪章学恩,怕她怀着孕太孤单。
一开始章学恩还觉得热闹,后来慢慢吃不消了,毕竟怀着孕,晚上睡不好,老起夜,还是希望能消停几天,起码别跟她似的,跑那么勤。
所以,每次当耿思琪来了,她都会跑回房间装睡,饶是如此,耿思琪还是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自得其乐,没办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陈淼是聪明的,从耿思琪来章家勤快的那几天,她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章家没有别的能吸引人的,除了章学恩,还有个儿子,而她耿思琪,这么多年没交男朋友,谁知道心思是不是在章学程这里。
对于耿思琪,陈淼不觉得她适合做自己的儿媳妇,是以,这些日子,逼得她没办法,三天两头约朋友出去逛街,做美容。
因为,一旦闲在家里,耿思琪就跟刻意讨好的谄媚之人,一个劲的拉着自己问东问西。
之前还有孙梦然这么一个人存在,她还会多少顾及一些,可是自从孙家和章家闹掰之后,耿思琪就跟牛皮膏药一样,扒着就上来了,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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