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处正在踢正步的队列时,不知为何,章学容觉得有束目光狠辣辣的朝他俩望来,她看向那一片人群,一样的服装,一样的脸,也许只是错觉。
“哪有,刚才我是真晕了,还没等着假装呢,你快放我下来吧,你这身拧巴肉,可硌死我了。”
小时候的王晓冰,瘦弱文静,就是爱讲笑话,跟他同桌,每次都是做完作业后俩人低着头在桌子底下偷着讲,一个讲,一个听,有时候会被班主任发现,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两人成绩很好,而且王晓冰爸爸还是校长,没必要惹这个麻烦。
“那你还下来干嘛,老老实实待着吧,一会医务室就到了,这几步路我还受得了,我在班级名册里没看到你的名字啊。”刚才看见她的一刹那简直了,火星撞地球。
一个没忍住就喊了出来,就算被教官罚也认了,多少年没见了,从前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如今亭亭而立,五官变化不大,却是越来越俊俏。
“你别叫我毛容容了,我改名字了,章学容,我跟我舅舅舅妈住在一起,你以后也跟他们一样喊我章学容吧。”她闷声说道,如果不是王晓冰那一声毛容容,她好像真的彻底忘记这个名字曾经属于自己。
“王校长还好吧。”她低头问道,吹出的气呵在王晓冰脖子上,弄得他有些不自在,出了一身汗,两人身上都好闻不到哪里去。
章学容忍着汗味,医务处的大夫给她挂了瓶葡萄糖,在那躺着跟王晓冰聊天的时候,外面来人一瘸一拐的跳了进来,一进门便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空床上。
眼睛直愣愣盯着他们两人,翘起的那条腿离章学容床边很近,王晓冰忍不住开口,“这位同学,麻烦往那边让让。”
陈少铎却没理会,就跟看见多大的仇敌一样,那人越是躲避,他越绕着她看,直到把章学容看恼了,她淡定的闭上眼睛,自己心里默默念叨。
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
“章学容,章学容!你怎么了,怎么躺下了。”那人却丝毫不罢休,扯着嗓子在那叫唤,一旁的大夫看他那样子,也没多说,只是包扎的时候手劲不自觉大了些,弄的陈少铎龇牙咧嘴的不敢再放肆。
“容容,你认识他?”
艹,还容容。
陈少铎脸都黑了,那大夫包扎完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一人浑身带着生人勿近的标签,另外两人一个装睡,一个一脸惊讶。
“她当然认得我,从小我就跟她一个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又来到一个学校,你说她认不认得我。”陈少铎说话语气很冲,这让章学容忍不住睁开了眼。
她并不认为同时出现在医务室是多么偶然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刚才经过那队列的时候,自己没有感觉错,就是他陈少铎朝他们撇刀子了。
“你再说话,我就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代为转告陈家少爷受了重伤,陈叔叔应该会携一家老小前来慰问吧。”章学容冷静的搁下一句话,瞪着眼等他反应。
果然,陈少铎气的一抱胳膊,刚想踢床,又瞧见自己受伤的脚踝,不由得乱叫了几句,索性横起来一躺,谁都不理谁。
“幼稚。”章学容歪过头去,“你先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一会儿我挂完水也回去。”
王晓冰看看这俩人,迟疑了一下,“那你走的时候别忘了跟大夫要个藿香正气水,解暑的,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不对,电话都收起来了,有事反正你喊我。”
“好了,知道知道,你跟王校长越来越像了。”章学容咧嘴一笑,不禁想起当年学校里,每天都能见到的笑容满面又极爱唠叨的王校长,往事一经拆封,便源源不断的奔涌而来。
只是旁边那人不是这么想的,他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弄的那床咯吱咯吱作响,抬头看那瓶葡萄糖没剩多少,章学容想着还是能忍受的。
偏偏陈少铎还是爱挑事的,见她不理他,更是浑身不得劲,就像被蚊虫咬了十几个包,他又是一番折腾,终于忍不住起身。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就装作看不见啊,章学容,好歹咱们同学一场,你就不问问我这条腿怎么了?”
“请问,你这条腿怎么了。”章学容遵照他的指令,十分言不由衷的问道。
“刚才那人是谁?”陈少铎却不回答了,憋了这么久,总算问出来心里想问的,那口闷气便轻飘飘吐了出来,他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
“我发小。”章学容倒也老实,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少铎这个人,从小被宠惯了,就跟章学恩一样,恨不得整个世界都绕着他转,哪怕一个朝着别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都得掰着脖子给正回来。
章学容就是一条犟驴,是他掰了十几年都没能正头的一头驴,对此,陈少铎攒了一肚子的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他怎么背着你?”
莫名其妙,章学容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我刚才晕倒了啊。”
“什么,你怎么晕倒的,没摔到哪里吧,脑子没摔着?”
“摔着了。”要不然能跟他平心静气在这一问一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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