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其他人见李秀又在偷懒,都冷笑了一声,“在地里干活还真么能偷懒,在家里指不定把林香莲欺负成啥样了。”
李秀听着这些议论,又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干活。
该死的余彤,她就是故意找她麻烦,她早晚得好好收拾她一顿!
***
有赵大柱和周小凤帮忙,余彤顺利来到县城。
县城虽然有个“城”字,但和真正的大城市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更别提余彤还是从2018年来的了。她对县城没什么兴趣,倒是周小凤,看啥都很新奇。
现在某运动已经进入尾声,下乡的知青即将返乡,县城里也比以前热闹不少。
余彤甚至看到几个穿着喇叭裤的年轻人,喇叭裤在这个年代可是很时髦的东西。
余彤问了去医院的路的同时,又暗中观察了下县城的地形,她得提前摸清黑市在哪,才能去换东西。
到了医院,医生一眼就看出林香莲的问题:“你母亲积劳成疾,身体已经快被掏空了,加上她腰椎啊、心脏啊都不是很好,以后不能再累着了。”
余彤听到“心脏”二字,心里咯噔一声,焦急道:“医生,我妈心脏咋了,情况不乐观吗?”
见余彤急成这样,医生乐了,“放心,没啥大事,就是她年纪大了,加上平时太劳累,以后养着就没事了。”
余彤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原主经历的那一世,林香莲就是因为病了后还一直干活才去世的。
养着也好,这样李秀就不敢逼林香莲干活了。
等余彤琢磨出来怎么才能在县城上学,她就让林香莲去外婆家住,等毕业有工作能光明正大把钱拿出来了,再接林香莲进城。反正马上就要改革开放了,以后有好日子过呢。
这么想着,余彤先用孙淑慧和余老太给的钱给林香莲交了住院的钱,嘱咐好周小凤看着林香莲后,余彤背着自己装着营养品的包匆匆往外走。
余彤初来乍到,还没摸清黑市在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万一能卖出东西去呢?
县城不大,医院靠近城中心,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段,余彤抱着东西走了大半晌,也没遇见合适的人。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像那种穿着简朴的一看就知道没戏,穿的稍微好点的,余彤又不知道人家需不需要这些。
余彤在2018年生活惯了,还以为买卖东西很容易,真到了这份上,她才知道有多难。
走了一上午,余彤也没能卖出奶粉,她紧紧抱着包,走到一颗树下蹲着休息。
太阳将她脸蛋照得红扑扑的,余彤估摸着再卖不出东西去她就得往医院赶了,她得抓紧时间。
这么想着,余彤刚想起身,身后便传来一低沉的男声,“是你?”
余彤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紧抱住包,回头看去,这一看,人又怔了怔。
站在她身后的是个年轻男人,男人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他身材高大,模样俊俏,皮肤白皙,用现代的审美来说就是标准的奶油小生。不过他的目光可一点都不奶油,眸光锋利不说,剑眉微蹙,一脸正色。
让余彤吓到的不是男人的长相,而是他莫名的搭讪。
余彤又往后退了两步,看坏人似的看着他:“你是谁?”
看见余彤的谨慎样,男人挑了挑眉,他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余彤:“抱歉,是我不够谨慎,我就是东哥介绍的人,懂了吗?”
余彤目光依旧警惕。
东哥是谁,她可一点都不懂?
见余彤没反应,谢文成皱起眉,心里也有点犹豫。
东哥只和他说能给他找到好东西的人是个15、6岁大的小孩,让他中午12点来这里碰面,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没见过那孩子,看见余彤站在这,怀里又抱着包,就以为是她了。但现在看余彤的反应,好像不知道这事似的,难不成真是他搞错了?
做这种事得小心,谢文成笑笑:“抱歉,可能是我搞错了。”
他话音刚落,隔壁胡同便冲出来一个和余彤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拉着谢文成就往胡同走,“成哥是吧,搞错了搞错了,我才是东哥介绍的。”
快被拉进胡同前,谢文成又看了余彤一眼,似乎是想道歉,但男孩走得太快,谢文成没来得及开口。
这种事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可糟糕了。
余彤眨巴眨巴眼睛,脑袋里回忆着谢文成和男孩的话,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连忙抬腿跑过去,谢文成和男孩已经要拐进另一个胡同了。
余彤来不及多想,暗中跟上去。
跟上去的同时,心里小声嘀咕着——不怪她不怪她,她不是故意跟踪的,大兄弟,他们是一路人啊!她不会告发的!
大约是谢文成先前认错了人,接下来两人都很小心,一直又走了十来分钟,走到一条没人住的胡同里,两人才停下来。余彤从远处看到,男孩给了谢文成两盒东西,谢文成给了男孩钱。
看那两盒东西,大概是营养品一类的。
这不是送上门的买卖吗?!
余彤来不及多想,等男孩一走,谢文成把东西悄默默塞到包里,她就立刻跟上了谢文成。
谢文成没发现余彤,他一路带着余彤走到了一片新楼里,脚步才稍微缓了缓,就是这一缓,谢文成才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个小人。他一声厉呵:“谁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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