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想的真是周到,这样好,这样好!”掌柜是个精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李燕语的意思,连连点头答应着,将两人送上了车,看着车子走远了,才急急进了铺子,安排人赶做车子去了。
邵源泊上了车,上上下下打量着李燕语:“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什么不对么?”李燕语不客气的回问道,邵源泊忙摇着头:“不是,我不是说这个,不是说不对,我是说,你真是,这都能挣到银子?!”
“也挣不了多少银子,这车子贵成这样,一年也卖不了多少辆,不过多少都是银子,蚊子再小也是肉!”李燕语耐心的和邵源泊解释道,“蚊子再小也是肉?!”邵源泊‘噗’的大笑起来,她的好处可比他想到的多!
“别笑了,我订了两辆车子,你也不问问怎么订这么多?”
“两辆也不多,问什么?”邵源泊笑了半晌才答道,李燕语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富贵脾气,这样的车子,咱们两个人,一辆就足够了,那一辆,是给那个什么李谦订的,你不是说,是你连累了他么,送辆车子,也算是一点心意。”
第四章
邵源泊敛了笑容,伸手拉了李燕语的手,低声说道:“能娶到你,贬就贬了,就是在呼和县呆一辈子,我也认了!”
李燕语被他说的心里涌起股暖意,仰头看着他,笑着没再说话。
两人回到院子里,邵源泊眉头一点点皱起来,垂头坐在榻上,叹了口气,低落的说道:“这事也瞒不过祖父,祖父对我期许甚高,这事祖父要伤心了。”
李燕语无语的看着邵源泊,知道期许高,知道伤心,还敢忤逆?!还敢欺君?!“唉!”李燕语叹了口气,她不也被他扯进了这摊混水?!
“你自己先高兴些,就跟祖父说,你愿意从这七品做起,十年内,必定做个封疆大吏出来给他看看。”李燕语给邵源泊支着招,邵源泊连连眨着眼睛:“封疆大吏?十年?这可必定不得!”
“祖父今年高寿?”李燕语慢吞吞的问道,邵源泊正要答话,一下子明白过来,指着李燕语,半晌才说出话来:“也是,先哄着他高兴,这也是孝敬!”
邵源泊跳起来:“我去跟祖父说!”
李燕语看着他出了院子,叫了常嬷嬷、小羽、小翎和文杏进来,把这就要启程去呼和县赴任的事说了,常嬷嬷意外之极:“这三甲不都是要入翰林院的?怎么爷倒要去这么个地方当什么县令?”
李燕语含含糊糊的说道:“他求了赐婚,话没说明白,嬷嬷知道,我身份毕竟不一样。”
常嬷嬷是个明白人,立时就明白了李燕语的意思,忙笑着说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可是好事,到底小家过日子和这么大家过日子,那是大不一样!”
“就是这个意思!嬷嬷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嬷嬷,这事咱们仔细盘算盘算,咱们自己的东西,虽说有册子过来,东西都在别院,可李府过来的东西,得想法子搬出去,放在这府里,咱们三年五年的都回不来,我可不放心!”
“六少奶奶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常嬷嬷眼睛闪着亮光,忙示意文杏看着门,侧身坐到榻上,和李燕语细细盘算起搬嫁妆的事来。
李燕语和常嬷嬷几个还没商量停当,邵源泊就垂头丧气的回到院子里,常嬷嬷忙带着小翎等人退了下去,李燕语迎了邵源泊进来,歪头看着他问道:“祖父生气了?”
“也算不上生气,他说他早想到了,就是就是,”邵源泊口吃着‘就是’了好几声,一脸苦楚的看着李燕语,吱吱唔唔的说道:“祖父说,我既已成了家,又领了差使,照着府里的规矩,就就得唉!”
“就要自立门户,不能再跟家里要银子了?”李燕语极其明了的接道,邵源泊一口气松下来,连连点着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祖父还说什么了?你这是贬斥,一个七品县令,那点俸禄,连饭也吃不饱,更别说往后人情往来,官场交际了,祖父还说什么了?若是想要家里资助的话,怎么说?还说什么了?”李燕语紧盯着邵源泊问道,老太爷这样雪上加霜,趁火打劫,总有要劫想劫处,邵源泊眨着眼睛看着李燕语,干脆的摊着手:“让我休了你,就这个,我没答应他,别理他,总有法子。”
“你存了多少银子?”李燕语上下打量着邵源泊,挑着眉梢问道,邵源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存多少,我月钱少,用钱的地方又多,大概,好像,我也不知道,都在屋里那个花梨木匣子里。”
“那个刻着梅兰竹的匣子?”
“嗯。”
“一共一百四十三两五钱,真正存了不少。”李燕语看着邵源泊,认真的说道,邵源泊手指从鼻尖移到额头,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连声咳嗽着,李燕语坐直身子,看着他诚恳的劝道:“你还是听祖父话的好,祖父疼你,这都是替你打算,只是如今若是大张旗鼓的休我,与你名声有碍,倒不必,这样,你去赴任,我回去别院住着,过个一年两年,我搬到江南去隐居,对外面就说我病死了,这样,等你三年任期满了回来,正好再娶个门当户对的,你也就是辛苦这三年,事情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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