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以后也继续保持!”
蔡裕愣了愣,才知道皇上说得是喂养流浪猫狗的事,忙颔首说“是”。
两人说话的同时,祁景迁手也没闲着,他掌心一遍遍抚摸怀里的肥猫。
显然,他最喜欢它的肚皮,肥嘟嘟的,手感很软很暖。
它安安静静趴在他膝盖,身体紧绷,眼睛瞪得极大,明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却没拒绝他的抚摸。
祁景迁不得不承认,它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成功取悦了他。
“晚膳有鱼吗?”祁景迁问。
“没。”蔡裕明白皇上是在惦记肥猫的粮,便道,“奴才这就差人去御膳房传菜,皇上您看是清蒸是红烧还是水煮?”
“给它用水煮煮就好。”
“是,奴才遵命。”蔡裕立即出去安排。
寝房一时安静下来,再无旁人。
祁景迁轻轻挠着肥猫的腮,玩味的说:“今天这么老实?昨天竟敢舔朕?还舔了就跑,怎么,现在可是怕了?”
奚念知:“……”
她仰头望向他,心想,皇上你幼不幼稚?
似乎看出她的反驳,祁景迁眯眸,缓慢低头,两人距离蓦地拉近,他盯着它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些疑惑地说:“你们做猫的都这么聪明?朕怎么好像在你眼里读出了鄙视的意味?”
奚念知被逗乐,有些兴奋地伸出爪子。
不知是不是猫的天性,看到凑近的东西,甭管是脸还是别的什么,就很想碰碰。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时间有一瞬的凝固。
奚念知先是惊,糟糕,上次舔手什么的不算啥,摸脸真的就很轻薄了。
然后——
咦,他的脸不止看起来不错,摸起来的手感,不,是爪感也不错,软软嫩嫩的。
祁景迁双眸眯得更狭长了:“你又非礼朕?”
奚念知:我不是,我没有,别冤枉我!
好在做皇帝的心胸都比较开阔,若常生气,那气真是生都生不完。
祁景迁点了下它鼻尖,继续去看折子。
提笔没写几个字,他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了难办的事。
奚念知很老实地缩在他怀里,心想,一定是很棘手的政事吧!她正准备献上自己让他撸毛排解负面情绪。
却听他低沉微哑的嗓音道:“你还真重,压得朕写字都没力气了。”
奚念知:“……”
够了,真的够了!这么嫌弃的语气,再说一句她就真的要生气了。
祁景迁俯首望着黑灰色的虎斑肥猫,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它脊背微微弓起,两只耳朵倒竖,尾巴的毛略散开,这就是传说中的气炸毛?
“啧,怪了,朕怎么真有种你能听懂朕说话的感觉?”注意力被转移,祁景迁没再管那些奏折,他抚摸了把它圆啾啾的脑袋,突然提议说,“肥猫,这样,你动动左耳。”
奚念知:“……”肥猫说谁呢?
“或者动动右耳?”
奚念知直接把头扭向了左边。
耳畔忽的传来一声轻笑,怪酥软的,“朕大抵是病太久魔怔了!一只猫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
思及此,不由得想起森林里的那只黄狸猫。
当初说好要报答它,可这个承诺一次都没兑现。
祁景迁轻叹一声,又想起刚刚出宫的奚念知。
在洪家村这么长时间,他只知她姓奚,名儿今天才知道,想想倒有些好笑。
如果她知道那只灰狼就是朕?会怎么想?
祁景迁很快就甩掉这个想法。
他做狼时干的那些荒唐事儿如今想想真是不堪回首!他当初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如此愚蠢!
无尽尴尬窘迫涌上心头,祁景迁捂住胸口,流露出痛苦之色。
“喵……”奚念知以为他不舒服,蓦地开始狂叫,想让外面的宫婢闻声进来。
祁景迁耳朵难受,忘了继续尴尬,连忙安抚怀里莫名其妙的猫:“怎么了?肥猫乖!别乱叫!”
外面的宫婢害怕出事,试探地在帘外唤了声“皇上?”
“朕没事。”祁景迁回道。
奚念知疑惑,看他确实不像刚才那么面目扭曲,便慢慢放下警戒。
很快,御膳房的鱼来了。
祁景迁在蔡裕和另个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外殿用膳。
奚念知不想让人抱,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
桌上摆的菜肴并不夸张,多是蔬菜,以及滋补的用药材熬制的鸡汤。
祁景迁落座,慢条斯理地动筷。
御膳房煮的鱼用鱼形状的木盘装着,蔡裕听从皇上吩咐,把它搁在桌旁,让猫去吃。
奚念知仰眸看祁景迁一眼,恰巧他的目光也朝她投来。
他的眸光很温软,像徐徐拂来的春风。这令她突然想起大灰狼的眼神,在森林的最后一刻,“它”眼神是那般凶狠暴戾,可这份凶狠暴戾,却是对她的别样温柔。
须臾,奚念知收回视线,默默走去木盘边吃鱼。
晚膳过去一个时辰,太后过来看望皇上。
吃饱的奚念知正蜷缩在龙榻枕边睡觉,听到外面传来的请安声,蓦地弹起身体,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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