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迁迁妃正颇有兴致地在案台提笔作画,没能及时为它暖好被窝。
润润不大高兴,瞧了眼冷冰冰的床铺,掉头朝他走去。
祁景迁没回眸,他手上笔刷在纸上细细描绘,嘴上却道:“暖炉那儿搁着为你留的小鱼干,吃去吧!”
奚念知:“……”
为她留膳已经是习惯,她懒得客气,调头用爪子将搭在暖炉上的鱼干扒拉下来。
鱼干烤得发烫,奚念知好玩地用爪子把鱼干拨来拨去。
很奇怪,作为人的她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玩,然后身为“润润”的她却觉得这还真挺好玩的。
扒拉了会儿,等晾凉,奚念知开啃。
那边祁景迁的画似乎也作完了,他满意地搁下笔,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润润,快来帮朕瞧瞧,像还是不像?”略微退后两步,祁景迁望着画纸微笑。
奚念知:“……”
它叼着还没啃完的鱼干过去,还没做好准备,它瞬间就被他抱了起来。
祁景迁抬了抬下颔,示意它往前看:“瞧,她美吗?”
“嘭”,嘴里的鱼干猛地从半空摔落在地,奚念知愣愣望着画纸上的女子,那……那不是她吗?
63.六三章
晋江独发
六三章
那画上女子栩栩如生,一身鹅黄衣裙, 鬓角几缕发丝随风轻拂, 还有微翘的嘴角,眼神里的灵动……
奚念知望着画中人, 觉得就跟照镜子似的,当然, 不是现在的她在照镜子。
“喵!”她情不自禁轻轻喵了一声。
“美?”自动将它的喵声自动理解成肯定的意思, 祁景迁低眉用手抚摸它脑袋, 他盯着画中女子,眸中尽是柔情道,“自然是美的, 润润,你眼光不错, 不愧是朕的猫。”
奚念知:“……”不不不, 皇上, 是你眼光真的很不错。
缩在他怀里,奚念知觉得她一定脸红了。
还好她现在是猫, 有绒毛作掩护,他瞧不见。
一人一猫欣赏了会儿画作,祁景迁等墨汁干透, 好生收了起来。
合上柜门,祁景迁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润润, 你说朕该怎么样与她说, 才不算太过唐突?”
奚念知:“……”
“你今日怎么缩手缩脚的?”祁景迁皱眉瞥向蹲在桌角的润润小花喵, 以及它方才掉落在地的半条小鱼干,“难不成你也在替朕忧愁?”蓦地低笑出声,祁景迁走到它脚边,弯腰又将它小心抱起来,下意识呢喃了声,“你真重。”
他嗓音低低沉沉的,像寺院清晨的钟声,一圈圈荡漾在空中。
奚念知被他嗓音里的宠溺弄得很不好意思,手足都不知该往哪儿搁。
他抱住它就算了,竟又笑着俯首亲了她一下。
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随之还有股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鼻尖,奚念知整颗猫心都开始发颤。
美色当前,她眨巴着眼,默默伸出爪子碰了下他脸颊。
他确实生得好看!唇瓣不再是病恹恹的苍白,而是好看的浅绯色。
情不自禁地,她又用爪子去摸他高挺的鼻梁。
蓦地,爪子被他用力抓住。
祁景迁挑眉盯着它,用手指刮它鼻子,嗔道:“调皮!还有,朕本想用你来做诱饵,她素来喜爱小动物,你虽胖,倒也机灵可爱,一定合她心意。结果你倒好,一点都不肯配合朕,整日不见踪影,非要到晚上才肯露面,真是个小坏蛋!”说着,手指微微用力,点了几点它的鼻尖。
奚念知:“……”
小坏蛋什么的真的够了!猛地剧烈挣扎,奚念知迫切地想要从他怀里离开。
不行,再这样,她把持不住流鼻血怎么办?这场面太上火了!
祁景迁倒也不强迫,他松手让它下地,摇摇头去沐浴洗漱。
奚念知重新缩到桌角,有些消化不良地抱住自己。
事情最开始,她是觉着他好像……
但后来又不像,那现在,确实是像了?
好啊!原来他早就觊觎她已久是不是?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一壶正在加热的水,咕咚咕咚鼓着泡儿,沸腾了。
奚念知又羞又窘迫,还有些莫名的难以言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只想在地上翻滚冷静下。
不过她还是生生咬牙忍住了。
不多久,祁景迁沐浴归来。
他穿着寝衣,身上有股好闻的清爽的味道。
往常也不觉有什么,可此时此刻,奚念知脑中似乎有股邪念,视线不自觉地扫向他裸/露在外的脖颈。他寝衣衣领略低,锁骨线条毕露。因屋内燃着银丝炭,十分温暖,他仿佛不觉冷,并没有要扯紧寝衣的意思。
奚念知往那儿轻瞥一眼,再飘走,又悄悄挪回去看两眼,再扭过头……
他旁若无人,嗯,没人会拿一只猫当做是人。
奚念知望着他走到放画的柜子前,“吱呀”一声,轻轻打开,取出了画作。
展开长长卷轴,祁景迁望向画中女子。
他唇角微微上扬,看了须臾,复而阖上,上榻就寝。
“润润,上来。”躺在床榻,祁景迁挑眉瞥向蹲在桌下的猫,轻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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