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从京城来这,你也不怕我出什么意外?”谢知晓笑了一下,又道,“这两人是我爹让我带上的,据说是他招揽来的江湖中人士,武力高强,非等闲人等可以相比。你那禁卫军再厉害怎么能和人家江湖大侠相比嘛。”
苏语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江湖大侠来给你爹当手下,还乖乖受你差遣?”
她得意地一笑,拍了拍自己腰间钱袋子:“这年头江湖不好混,有钱能使鬼推磨,明白吗?”
苏语无力和她掰扯这个,只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客修有问题的?”
谢知晓神色忽然严肃起来,苏语和她脾性相近,知道她一旦露出这个表情,就代表要开始说正事,便也直了身子。
“你还记得我喝了你的奶茶中毒的事情吗?”
说起来,这简直是陈年旧事了,幸好这是第一劫,不至于忘记,苏语点一点头道:“当然。”
“那次之后……我有派人留意查过庄妃。”谢知晓说着看了一眼旁边季谨言的表情,宫嫔私下调查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虽有苏语撑腰,但到底还是有点心虚。
幸而这位小皇帝只是百无聊赖地听着她们分析,并无异议,便放心下来继续道,“由于我身在宫中,资源也有限,并没有太多的施展机会,只稍微查了一点。这客修,就是庄妃的亲弟弟。”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说能让苏语听起来更舒服一点,半晌后又道:“客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谢知晓和皇后查的方向并不一致,皇后着重于沈家,谢知晓着重于客家,故而两面情报听起来差距甚大。
沈家是荣耀满门,势力强大的大族,而客家,凋零的只剩两个年轻人。
“具体的事情并不好查,我只知道……客家在十几年前似乎是遭遇了灭门之灾。”谢知晓说着又看了一眼季谨言,小声问道,“皇上,你知道这件事吗?”
刚在这个世界待了不过三个月的季谨言自然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别说知道这件事了,就是沈家,客家和季家之间的关系也够他捋半天了。
苏语见她表情微妙,干脆一针见血挑明:“你是不是猜测,这件事是先帝做的?”
谢知晓表情一滞,随后忙道:“我不是,我没说,你可别瞎讲啊。”
“能将一家倾覆灭门,同时抹去痕迹,确实也只能皇族能干得出来。”苏语虽对前朝事情并不了解,但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难怪客修对季谨言简直是恨之入骨,根本不似一个寻常刺客。
谢知晓怕她接着说下去,就在妄议皇族的死罪边缘疯狂试探了,忙拉回话题:“庄妃和客修在这件事后,就被寄养到沈家了。”
“我因查到了这些消息,出宫来找你前,发现皇上身边的禁卫军统领,正是那客修,便让人去留意。果然他日日以鸽子向外通讯,似是在传递信息。我又见你和皇上日日带着他出行,决定先不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谢知晓终于把前因后果给讲了个清楚,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水后道:“怎么样,多亏了本姑娘吧?”
苏语没来得及夸她,琢磨了一下她刚刚的话,骤然一惊:“你说他日日以鸽子传讯?”
“不错。”
苏语一拍桌子:“坏了!”
季谨言和谢知晓俱是一惊:“怎么了?”
“我之前以为他是与人通讯,还想抓个现行。只是被他发现,所以始终不露马脚。现在看来……他日日借鸽子传讯,可能是种信号。”苏语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又道,“外面人收不到信息,就必然知道他今日出事了。”
他以自己的死亡作为信号枪,来告诉外面的人情况有变。
“既然情况有变……沈家人会干什么呢?”
苏语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着桌子,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
半天她睁开眼,又看了看谢知晓的脸,问道:“你刚刚说……宫里剩下的人不多了?”
见她点头,苏语不禁背脊发凉,半天后才道:“出事了,风夕她有危险!”
谢知晓和季谨言一时都跟不上苏语的跳脱性思维,异口同声讶道:“你说什么?”
苏语对这个自己一手搭建的世界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认定所有事情发展的套路几乎都能顺着她的思路推下去,尽管她这次不愿承认,但多半亦是如此。
她顿觉喉间苦涩,半天后艰难道:“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放你们出来?”
她和皇后认识不久,却心心相通,她比谁都更知道皇后的善良脾气。
“她这是想……护你们周全。”
从目前状况看来,京城中必有异变,沈家就是上演一出逼宫戏码也未可知。她在这段时间内将人一个个送出来,留她自己在后宫与庄妃对抗。
这些宫嫔在庄妃,在沈家,在他们眼里没有价值,可宫中若是真发生点什么,她们肯定凶多吉少。
苏语无法控制自己声音的颤抖:“无论如何,她是一国之母,她绝对不能离开深宫。说不定……庄妃察觉她的行为后,还会挟了她做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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