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择言的苏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四位精于此道的侍女三下五除二就给她除了衣,按入浴桶,还生生让她呛了几口水。
苏语在强力挣扎发现毫无逃跑希望后终于放弃,一脸残念如同木偶般任由这四个有着漂亮脸蛋,魔鬼力气的宫女随意摆布。
爸!妈!女儿不孝!高考前夕突然失踪还失身!再没脸面来见你们了!
她再也不说高三生活不是人过的了!快让她回去当精致的猪!当单身的狗!也不要把她丢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去服侍素未谋面的皇帝。
但好歹我们的女主角苏语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九年义务教育下茁壮成长的大好青年,在这种高压之下还能保持思维运转,不知是不是应试教育的伟大功劳。
就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皇帝和她没见过面,之前也没进过后宫,偏偏她来了就要临幸她,哪有这么巧的事?若说她与她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大约就是穿越者的身份。
莫非是这个皇帝请人发动了什么巫术,使她穿越到这个怪异时空来?又或者是皇帝自己就是个巫师,察觉到了她身上来自异次元的能量波动?还是说皇帝是来为她揭示其实原有世界才是虚假世界,其实她身在楚门的世界!
趁着越想越扯之前苏语把思维拉回正轨,总之有一点是可以大致确认的,皇上突然临幸她,与她穿越之事应当脱不了干系。至于为什么要以侍寝的名义见她,大约是因为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合情合理的借口了。
暂且想通了这一点的苏语放下心来,开始和帮她搓澡的漂亮侍女搭讪,几轮谈话下来,把本朝皇帝的信息摸了个大概。
皇帝名讳侍女不肯说,年龄十八,和她一般大,是先帝唯一的一个儿子,八岁时登基,由太后垂帘听政至十六岁,十五岁那年开了一次大选,采选了二十个左右的宫嫔,都被封了正六品以下的位分。苏语便是那批进宫,得了个正八品的低等位分。只是皇帝一心勤于政事,数年来不曾踏足后宫,一度引起宫内宫外不少流言蜚语。
“这下,流言终于可以不攻自破了。”侍女小姐姐一边帮苏语整理着装,一边用略带羡慕的口吻小声道。
身负攻破谣言重任的苏语被按在梳妆台前,满脸不情愿,戳着那些没见过的瓶瓶罐罐小声嘟囔道:“侍寝为什么要化妆?”皇帝不怕啃一脸胭脂水粉?
“按照祖制,天子召人去金龙殿侍寝,是不需化妆,只需沐浴熏香即可。天子驾临宫中,妃嫔是必须化妆的。”给苏语画着眉毛的侍女规规矩矩答道。
翻译过来就是,抬去金龙殿,那必定是身担为皇家传宗接代的重要任务,而皇帝过来宫中,可以谈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后再进行传宗接代的伟大流程。
不过换言之,也就是可以没有后面流程也说不准?毕竟皇帝要是愿意和妃子盖着棉被纯聊天,谁又能知道呢?
苏语对自己先前的猜测又有了几分把握,干脆放下心来由着她们给自己化妆。实在她猜错了,临时装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被发现端倪最多拉下去砍头,说不定还能给她传送回现实世界继续刷模拟卷呢。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苏语作为穿越者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倒想看看那皇帝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总算在经过一系列折腾后,被打扮的漂漂亮亮,全身香喷喷的苏语又坐回了自己的主殿内,姑姑称侍寝规矩进宫时就教过,嘱咐了两句有的没的也就很快离开了,就留了苏语和贴身侍女阿椋在此。
苏语下意识抬手看时间,意识到没有手表后又叹了口气。
“这儿没有表吗?”苏语问阿椋。
“如果小姐说的是钟表的话,奴婢这就给您去拿。”
“不急不急,我先问你个问题。”苏语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左手腕,道,“你们……小时和时辰是混着用的?”
之前那姑姑以时辰来计算时间差,却摈弃了与时辰对应的地支计时单位,改戌时正点称晚上八点,不免让她心生疑窦。
阿椋这次倒没觉得奇怪,笑着答道:“自安朝以来都改用小时了,至于时辰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所以至今还有人会说也不奇怪。”
苏语点点头,由她出去取钟表,自己依旧摩挲着自己左手手腕。
与她曾经幻想的穿越不同,这个架空朝代上承清朝,有许多习惯用法新旧并存,似乎不能完全用古代来定义。她们日常交谈口语与现代并无大的差别,不知文字如何。只是现下她也没多余时间去取书来看,尚且留到今晚见过皇帝把大部分疑惑点理清了再说。
“小姐,钟拿来了,现在是七点三刻,还有一刻皇上就到了。”阿椋抬来了一个不算小但做工极为精致的机械式钟表,时针分钟样式倒与现代钟表几乎无差。
这么快就一个小时三刻过去了!那姑姑说的确实没错,一个时辰的时间确实略赶。果然无论古代现代,女孩子化妆都是要颇费时间的。
在现代从没化过妆的猪头女孩苏语又一次叹了口气,开始纠结着是否要出门接驾。
如果她的设想成真,皇帝是特意来找她谈论这古怪穿越之事的,皇帝还未进来她就来个臣妾参见皇上,岂不是尴尬四座,贻笑大方。就算真是来临幸她的皇帝,大不了推说自己不懂礼节道个歉就是了,还能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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