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个人在两辆车中间,缝隙狭小,两个人都侧着身子还是避免不了挤在了一起,纪连的个子太大,四肢都伸展不开,他想往下收一下手肘,手背一不小心触及到一阵柔软,他有点尴尬地不再动弹。
苏嘉珞仍旧十分警惕地屏息听着那边的动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而分神,就在纪连感觉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整个人因为保持这种姿势而有点麻的时候,呼啦一声从树上蹿下来一只猫,喵的一声跑远了。
“没事了。”
纪连伸了伸蹲麻了的大长腿,难得地一句话没说就朝着他的目的地走过去,停车场很大,露天的,来的一般都是往码头运送货物的大车,这里是前往码头卸货的临时休息点,纪连仔细地看了一眼铁门后面的监控设备,准确的说是一个以前安装监控设备的铁架,一般的监控摄像头都装在门外面,这个停车场比较特别是因为门外恰好有道路监控,他们就把监控装在了铁门里面。
他把手电筒递给苏嘉珞,调整好角度之后说了句:“别动。”
苏嘉珞乖乖点点头,双手在胸前举着那个手电筒,纪连眯着眼往后退了几步,估测了一下这个监控的监控范围,对面还有一个对称的监控,根据他从余晓晴那里旁敲侧击搞来的消息,那段录像里,嫌疑人就是从这个门进来的,而他们之前调查的时候并未发现录像带里的内容,但是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被删除的痕迹。
纪连在脑海中快速模拟了一下两台摄像头的运动轨迹,如果在合适的角度和合适的时间,正好产生了两个摄像头都拍不到的盲区,那么是不是就有可能是那个时间?可是为什么这段视频会被人记录下来?作为把柄吗?那这个拍下监控的人是不是也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他又是在什么角度拍下这段监控?停车场内?还是停车场外?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停车场的位置在马路的边缘,这里除了停车场外唯一的建筑物就是侧后方的一栋三层建筑,听说是本来是准备建一个汽车旅馆,全年就完工了,年初的115案发生之后,这栋楼就被搁置在这里,外墙都没刷,站在大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二、三楼侧面一排黑洞洞的窗口,会是哪里吗?纪连需要亲自看录像才能判断。
“好了,走吧。”纪连从她手里拿过手电筒。
原路返回的时候纪连十分较真地赶在了她前面跳出墙去,一回头准备接她一把的时候却发现她人已经稳稳落地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已经结痂的脖子,心里揣测着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怎么了?”苏嘉珞看着他一脸郁闷的表情。
“没什么,有点饿了,”纪连看了看时间,大概已经是九点多钟:“咱们去吃个宵夜吧。”
凌海的夜市还是很丰富的,尤其是海边附近,各色海鲜、烧烤配着啤酒,吹着海风,简直是快意人生。
因为人少,所以他们很快就吃上了,苏嘉珞对那些海鲜烧烤什么的似乎都不太感兴趣,唯独对冰啤酒情有独钟,纪连看着她那豪爽的劲头儿还以为她是个老手,结果三杯下肚,她就倒下了。
纪连眼睁睁看着她一脸朝着面前的生菜盆扎进去,抬手撑住了她的脑门儿,另外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喂,不会吧?一杯倒?”
纪连扯开菜盆,就手让她的脸贴在桌子上,结了账过来,看见她双手垂在桌子边,脸颊被桌子挤压的扁扁的,双腿还是端端正正地并在一起,觉得有点意思,她喝醉了半天也不动弹,酒品很好,纪连拦腰把她抱起来,放在边三轮里躺着,全程这姑娘除了咂了咂嘴都没带动弹的。
“凶的时候跟个老虎似的,喝醉了还挺乖。”纪连瞥了一眼蜷缩在旁边小猫一样的姑娘,回去的路上把他那经常贴地飞行的侉子开出了老年代步车的车速。
***
第二天一早,余晓晴风尘仆仆地回到警局已经是九点多了,潘越的办公桌上工工整整地放着一杯卡布奇诺。
“潘队,你不是从来不喝咖啡的吗?”
“别人送的。”潘越的脸色看起来昨晚也没怎么睡,眼下一片乌青。
“法医姐姐吧?”余晓晴一说到这个话题,感觉比刚才精神了一倍。
“你这么有精神,不如别让人给你替班了,接着回去盯着何元成吧。”
余晓晴一听这话慌忙摆手:“别别别,潘队,我错了!您老人家宽宏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说说吧,有什么收获吗?”潘越昨天重新去了一趟杨凤丹家去找之前被忽略的细节,他顺手翻了翻一直摆着她床头的圣经,突然发现其中一页有很深的折痕,像是最近看过很多遍的,仔细看的话可以折痕旁边有一些浅浅的指甲印。
“暂时没有,那个何元成,看着就是个很谨慎的人,基本上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教会里,未婚独居,回去之后很快就休息了,连夜生活都没有,感觉是个很节制的教徒。”余晓晴想要努力地从自己这二十多个小时的监视里找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都很难。
“谁没有夜生活?潘越吗?”纪连倚着门框,脸上带着散漫的微笑,潘越最看不惯他这幅懒散相,可是他并不介意。
纪连一大早来警局不常见,一大早来警局还来找潘越就更不常见了,余晓晴都有点吃惊了:“纪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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