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自卑还是虚荣,李国芳一向自称夫人,也让庄子里的人都称呼她为夫人。
真是可笑!
小小的一个管事的妻子,还是奴婢出身,也敢自称夫人?
万俟竹音清冷的声音令李国芳顿时身子一僵,骇然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如夫人就先对宾客们说说,我到底是什么人。”万俟竹音的声音冷冽而略带黯哑,王湘君不是想要在世人面前维持她的温柔娴淑、端庄大方吗?呵呵,她今天就偏要在人前揭开她的假面具,打破她苦心经营多年的贤良名声,让人们看看她仙姿琼态下阴毒如蛇蝎般的嘴脸。
将她的真实身份当众说出来?
坏了夫人的名声,他们一家三口还能有命吗?
想到王湘君的凶残手段,李国芳一张脸阴晴不定。
万俟竹音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如狗的李国芳,在她张口说话前再一次先她一步开口,将她反驳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夫人现在只需想你自己要怎样才能活命为好。”
李国芳的心顿时一凉,万俟竹音只是嘴角冷冷一勾勾,那踩在李国芳颈后的脚一抬,而后竟用力踩到了她的腰上!力道之大令她再一次痛呼出声。
“你、你这个野种!夫人她不会放过你的!”李国芳仍然嘴硬,对王湘君的恐惧战胜了对万俟竹音的恐惧,庄子里这么多宾客看着,她就不信万俟竹音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杀了她。
“我呢,最讨厌的就是同一句话要我说第二遍。”万俟竹音俯下身一手按着李国芳的头,一手将小匕首握在手心,将冰冷的刀脊贴在她脸上,一边轻轻拍打着,一边不疾不徐淡淡道,“若是你不说,那我就在你的脸上先开几个洞,又或者——”
万俟竹音将匕首由李国芳的脸蛋慢慢移到她的脖子上,语气依旧淡然,仿佛她脚下踩着的不是人,而是死不足惜的蝼蚁,“或者,直接将你的血放干净如何?”
“你、你怎么敢!?”李国芳被脖子上的刀吓得魂飞魄散,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那把刀连将她的喉咙给割断。
然而,即便如此,李国芳仍是不敢说出万俟竹音的身份,因为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激怒王湘君更恐怖的。
万俟竹音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上她的手背,只听轻微的“咔”的一声,李国芳再一次痛呼,泪水无所征兆地立刻迸出眼眶,她的指骨竟被万俟竹音生生踩断了!
周围的宾客听见李国芳那凄厉的痛呼声,都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只是,看见这个平时仗着国师府的势便横行乡里的恶妇被如此折磨,庄子里竟没有一个宾客想到要去报官,更没有一人上前去帮忙。大家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同时开始猜测议论万俟竹音的身份。
万俟竹音面上的淡然不变,好似这踩断了李国芳的手指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只是将脚慢慢从李国芳手背上移开,然后慢慢直起身,走到李国芳面前,不屑地用脚尖勾起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苍白且狼狈的面容,淡淡地说:“李国芳,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还是你以为等官府的人到了就能解救你?呵!”
,!
☆、二十一 公主
万俟竹音的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阵兵刃相交之声,继而又闻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急忙的脚步声不像少数人。
趴在地上的李国芳心下一喜,定是下人见有人闹事,去县衙搬救兵了!
正想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领着一群手执火把兵器的衙役冲了进来,嘴里大声嚷嚷着:“是谁这么大胆在莫国师的庄子里捣乱!”
“大人,救命啊大人!”李国芳趴在地上大声喊着,“就是这个疯女人,她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我家老爷都被她打伤了,你快把她拿下呀!”
县令看清院中的情景,冷汗都流了下来,这孙金荣夫妇可是国师府的人,平时就连他见了他们都得小心巴结着,今天竟然有人敢在这里行凶,要是他不好好惩治一下这个犯人,只怕他也难逃罪责。
如此想着,县令当即大喝一声:“快把她拿下!”
衙役们齐齐抽出刀往万俟竹音三人冲过去,剑拔弩张中,芍药和海棠虽然害怕,却还是挡在了万俟竹音的面前,喊了句:“我们小姐是堂堂国师嫡女,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县令一听这话,看着衣衫破烂的三人一眼,眉头紧皱,却还是将衙役们喊住了。
“你说你们小姐是谁?”他怕自己听错,耐着性子问道。
趴在地上的李国芳急了,顾不得指骨断裂的锥心之痛,高声喊道:“大人莫要相信她们的话,我们大小姐现在正在京都呆的好好的,这人哪是什么国师嫡女,她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疯子!”
县令心头立刻涌起一种被玩弄的暴怒和屈辱,喝道:“快把这三人给我抓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四周的衙役立刻就要上前抓人。
就在这时,万俟竹音突然轻轻笑起来。
这样凶险的时候,小女孩轻声笑着,仿佛在闪着刀光的深渊中,开出了一朵暗色的海棠,娇柔并着凶恶,惊艳和着冷光。
所有人都顿住了。
万俟竹音轻笑着走到面前,她伸出一根手指,将衙役头子对准自己的剑尖轻轻地,轻轻地往旁边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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