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竹音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做人的道理跟会不会写死字有什么关系?没文化就少说话,会被人耻笑的。”
大汉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举起大刀暴喝一声:“小的们,将那四个人给我乱刀砍死!”
一声令下,一百多号人举着刀骂骂咧咧地就往四人所在的小土坡冲上去,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万俟竹音慢悠悠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看了一眼下面,随意道:“你们三个谁上?”
三妖:“……”
决定要来打劫的不是你吗?为什么要我们上?
万俟竹音睨了他们三个不情愿的脸色一眼,没好气地说:“因为我是主子,有谁见过对付小喽啰还要元帅亲自出马的,要我自己亲自动手,我带你们来干嘛?快点决定,人都快冲上来了。”
三个妖怪无奈地对视一眼,最后浮泉上前一步挡在他们面前,“我来吧。”
万俟竹音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嗯动作快点,解决完了将金银财宝搬回去好睡觉,我都快困死了。”
区吴和穷奇听罢脚下一个趔趄,同时瞪向万俟竹音。
大半夜不睡觉把我们喊过来的不是你这女人吗,现在还有脸说困!
万俟竹音一脸无辜地回视他们。
没办法,谁叫他们穷呢?
要说这事的起因,还得从今晚他们一行人歇息落脚的那个村庄说起。
今日车队赶了一日的路,直到入夜了才赶到了一个村庄,万俟竹音便打算在村子里找几户人家借宿一宿,等明日天一亮再启程。
只是,一走进村子,众人便察觉出不对劲来。
夜色无边,红瓦土墙,周围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太安静了。
即使是这村里人早睡,也不至于一点声音都没有呀。
一般的村子里都不乏人家家里养着狗,可是他们这二十多人的车队都行至村口了,却是连一声狗吠都没有,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区吴在前头显然也是觉出了异常,摆手示意车队停下,策马来到马车旁,“主子,似乎有点不对劲。”
三个丫鬟紧张地看了看自家小姐一眼,芍药掀开车帘,疑惑地看了看,“小姐,有什么不对劲的?”
万俟竹音轻声道:“你们不觉得这个村子安静得有些出奇么。”
她这么一说,三个丫鬟才恍然大悟,对呀,这太阳才刚下山不久,再怎么日落而息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全村子的人都睡下了呀。
三人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有埋伏?”
芍药张大嘴,“这里该不会就是个山贼或土匪窝吧,专门拦劫过往行人车队的?”
万俟竹音好笑地敲了一下芍药的额头,“这里可没有什么毛贼来抢劫你。”就算是有,谁抢谁还不一定呢。
“我们下去看看吧。”万俟竹音披了披风,和三个丫鬟走下马车,将三人连带着妩娘和车队留在原地,只带了区吴和浮泉漫步走进村子里。
村子里几十户人家错落有致,房屋里皆没有点灯,空气中透着一丝诡异。
万俟竹音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听了许久,然后用力嗅了嗅,脸色有些悲哀,“是瘟疫。”
瘟疫两个字一说出来,当即区吴和浮泉都愣了愣。
“穷奇,出来吧。”万俟竹音轻声呼唤。
风起,人至。
穷奇轻轻落在了万俟竹音的身前,还未说话便被这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腥臭所吸引,挑了挑眉道:“你这女人这次倒是给我找了不少好吃的。”
“少废话,快动手吧,再晚点人都得死了。”万俟竹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穷奇最初可是守护四境的怪神,大傩十二神中食蛊的逐疫神兽,再凶险的瘟疫,碰到他也没辙,通通都会被吃得一干二净。人们在最初生病之时都会祭拜穷奇,祈求安康,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十二神兽都被归类为了妖怪,在人界不再得到祭拜供奉,甚至在瘟疫肆虐之时,都不再想起这么一位能够轻易逐疫的神兽。
“是是是,小的遵命。”穷奇撇了撇嘴,化作原形乘着风飞上了夜空中。
转眼间,狂风四起,肆虐着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从房屋的每一个缝隙中穿透过去,带起空气中残存着的病毒源源不断地飞向了穷奇。
一刻钟后,穷奇打了个饱嗝落回到地面,再次幻化成人形,满足地说了句:“好了。”
万俟竹音有些意外,“这就好了?”
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
困扰人类好几百年,曾经在中世纪夺走了将近三分之一人口的鼠疫,他就这么三两下就搞定了?
“不然你想怎样,要不要再做个法烧个香?”穷奇不屑道。
他可是逐疫神兽!又不是人界那些没个鸟用的祭司,求个雨驱个魔还得摆什么祭坛,奉上牲口祭礼,再罗里吧嗦的念一长串的咒语,然后半点作用都没有。
万俟竹音看着他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有些不爽,撇开脸不理他,径直走到一户离她最近的人家,抬手放在门上稍一使劲,将门推开了。
屋里一个中年妇人正躺在床上,脸色泛白,除了气息有些微弱,不见任何得了瘟疫的人该有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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