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对那船家道,“我要回趟家,那是极要紧的东西,可不能落下,你们要是着急,就先走吧。”
说着扭身就要往回走。
谁料眼见如此,那“船家”也顾不得再伪装,冷笑一声,道,“什么重要的东西,难道没有人重要?表姑娘,京城的人已经等急了,莫再耽搁了!”
说着朝身后招呼一声,身后竟立时出现几名大汉,拦住去路,退也退不得了。
明月见状,大惊失色,“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玲珑也紧敛起眉头,着急问道,“祖母究竟有没有事?”
然而话未说完,已经被人连拉带拽的掳上了船,紧接着,大船起航,快速的消失在了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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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疾飞,一路奔驰,信递到慕容啸手上的时候,已是几日后。
他本就在行军途中,位置不定,这信几番辗转,先送到了越王府,后被装进急件袋中,最终送到他手上,而待他打开之时,营帐中已经燃起篝火。
饭做好了,宋贺亲自给他送了进来,他一边吃着,一听听宋贺为他念信,一封接着一封,忽然之间,只见宋贺一愣,拿起其中一封,道,“公子,这个……是吴掌柜寄来的。”
“谁?”慕容啸眉间微微一皱。
近来见的人实在太多,这个名字,他并没有太多印象。
宋贺在旁提醒,“就是玲珑姑娘雇的掌柜……”
这下终于想了起来,他立刻一顿,看向宋贺,“说的什么?”
宋贺赶紧拆信来看,边念道,“启禀世子,京中勇毅侯府突送急信,道老夫人病重,命姑娘立即奔赴京城,唯恐背后有诈,特来告知世子。”
念完,立刻看向慕容啸,“世子,可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孟家在京城一向很好……”
话说到此,慕容啸已经明白了,一时间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案上,一双剑眉紧凝,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冷声道,“好个慕容挚,江山还未坐稳,就动起邪念来了。”
宋贺也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忙道,“公子,属下这就带人去拦截,万不能叫玲珑姑娘落入那恶人手中。”
此时,慕容啸额角青筋乍起,恨不得现在就飞身上马,亲自前去解救那个被蒙骗的傻姑娘,然理智与情感几番挣扎,最终却还是应道,“好,你带一队人马立刻前去,一定要把她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父王远在明州,他此时就是越王府的全部希望,身后的众将士们也全都指着他,且此时接连胜仗,士气正振奋期间,眼看即将杀入中原,此时若离开,带来的后果几乎可以预见。
所以他只好忍下心间那痛苦煎熬,命宋贺替他去救人了。
他知道她一向是聪明的,此次被骗,不过因着关心则乱,一旦冷静下来,应该能发现疑点。
而慕容挚此时正在京城准备登基,在将玲珑带到京城之前,他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
“毫发无损”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宋贺明白玲珑在公子心中的地位,自然不敢有半分疏忽,立刻应道,“公子放心,属下这就走。”
语罢施了一礼,退出营帐外,当即清点一队人马,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身后,慕容啸走出营帐,向着余下的大部人马发令道,“从现在起,修整四个时辰,明日寅正,继续出发,一举拿下洛阳,扬我越军威名!”
话音落下,营地中顿时响起呼应之声,犹如即将改天换地的春雷,响彻在秋日傍晚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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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的实在是快,没白没黑的前进,不过才六日的功夫,已经到了淮安府。
自打那日被掳上船,玲珑同明月便被关在了船舱的客室里,出也出不去,只能透过窗外的景色判断自己的位置。
这是去年才走过的水路,尤其一路发生了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所以她印象深刻,心知按照目前的速度算来,再有不过十日,就该到京城了。
这可实在不妙。
到了这般处境,便是再笨的人也该晓得是受了骗了,只是到底是谁骗她,她一时还不能完全确定。
明月曾试图询问那些每日近来送饭递水的婢女们,然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们与那些门外值守的侍卫一样,问什么都是摇头,规矩十分严格的样子。
玲珑愈发诧异,她逃离宫廷这么久,原来的王朝也已经覆灭,现在这些人来捉她,绝不可能是因为身份泄露,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先是费尽心思,将她骗上船,眼下虽然软禁,待遇却称得上良好,所以,也应该不是什么要置她于死地的仇家。
当然,更不可能是祖母他们了,那么到底是谁要带她去京城,他们究竟又要什么呢?
趁着此时无人,明月不无担忧的悄声问道,“小姐,依您看,他们会不会是辽王的人?他们知道您与世子的关系,所以要拿您来要挟世子投降?”
玲珑一听,登时倒抽一口凉气,急道,“不成!我绝不能叫他们要挟他!”
此时他正在忙大事,她帮不上忙就算了,又岂能拖后腿?要知道他背负的不仅是两个人的未来,还有他的父王,整个越王府,以及身后成千上万的将士们的性命与希望,如若因为她,令这一切灰飞烟灭,那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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