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其实也已经猜到了是谁,不由得愤恨道,“奴婢就不明白了,四姑娘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非要生事才成?”
玲珑冷笑一声,复又叹息,“她一直不就这么个性子?自己愚钝,又见不得别人好,这是觉得自己没希望了,不甘心,非要拉我一起陪葬吧。”
“她想得美!”
明月怒道,“她说什么别人就信吗?也不看看现如今是谁的天下。”
玲珑却道,“话虽这样说,可你刚才听见,不也有些慌吗?所以就算是她胡言乱语,但一旦传出来,就说明,有人会信。”
说的也是,明月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主子,现在怎么办?咱们要不要禀报陛下?”
玲珑摇了摇头,“陛下国事繁重,本就已经早出晚归,何必再拿此事去烦扰?”
说着瞧了瞧外头,又道,“说来本宫也已经许久未见她了,趁着时辰还早,去看看她吧!你派人去乾清宫禀报一声。”
虽说宫里规矩大,但现如今后宫没人大的过她,所以她若想出宫,只需告诉慕容啸一声便好。
而慕容啸,也一向未曾拘束过她。
明月一听立刻应是,出去吩咐车马,又唤人去乾清宫禀报,没过多久,便得了准许,主仆二人便坐上了马车,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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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将那个天大的秘密脱口而出,孟芷心就被单独看押了起来。
近一月了,她不得见天日,别人都像对疯子那样对她,可在她心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什么样的苦也无法与孟玲珑当了皇后这个消息令她绝望。
为什么?
明明她已经沦为亡命之徒,明明她不在乎宫廷,为什么却最终当了皇后?而她孟芷心苦心往上攀登,却落得如今的局面……
老天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正愤恨着,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不禁一怔,须臾,就见门被打开,而迈步进来的人,竟是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
眼前人虽无刻意装扮,且尽力低调的抛却珠翠,然仅仅是立在那里,就仿佛自带光彩,叫人无法忽视。
孟芷心被刺痛了双眼,嫌恶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玲珑挥退了众人,身边只留了明月陪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四妹妹,家里长辈们早就劝过你,可你执意不听,如今落得这样的结局,怪谁?”
孟芷心一愣,却并不答,只是咬牙道,“你少在我面前耍威风!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我倒要看看你能好得了几天!”
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俨然如同一条疯狗,玲珑摇了摇头,叹道,“你经历了这么多,我原以为你已经想明白了,现在看来,你还跟从前一样糊涂,真是可悲!”
说着再不发一言,由明月搀着踏出了门去,对一直在外头恭候的管事道,“因勇毅公府的长辈放心不下,所以本宫今日得了空,便来看一看,哪知情况实在不太好,依本宫看,本宫的这位表妹,已经得了失心疯,便是连本宫,也认不出来了。”
这清心观位置偏远,管事的虽说也算宫里人,但难能见到如此贵人,早已被新后的气势所震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细想,自然是皇后说什么便跟着应什么,此时点头如捣蒜的附和道,“娘娘说的是,这孟氏前阵子就有些精神恍惚了。”
玲珑微微颌了颌首,又道,“此乃道家圣地,留在这里,唯恐影响别人清修,依本宫看,挪个地儿吧,挑处清净的地方严加看管,免得妨碍他人。”
管事的又是一阵点头,眼珠一转,又道,“回娘娘的话,那后山还有几处院落比较清静,不如就将孟氏挪到那里吧。”
玲珑只道,“你们来安排便是。”
便欲离开。
只是走了几步,却又将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与那管事的道,“这清心观容留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叛贼家眷,又是些被抛弃的,难免心生怨恨,从而产生些什么谣言也是在所难免。”
那管事心间当即一顿,这话很明显的意有所指啊……
然还没容他有什么反应,又听皇后续道,“你身为此地官吏,当知这些道理,若有一日,由这里流出些什么谣言,妨碍了朝廷,想必陛下绝不会轻饶。”
这话可就太明显了,那管事的一惊,当即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请娘娘明鉴,小的绝无半点不轨之心,小的今后一定严加看管,绝不会再生出事端。”
玲珑没再多说,只淡淡笑了笑,便转过身去,往外走了。
又是颠簸一路,将近日暮时分,终于进了宫门。
她下车,入了凤仪宫,进门后才发现,慕容啸居然比她早回来了,正满脸慈爱的抱着满满玩。
她有些意外,忙领着明月行礼,“臣妾参加陛下。”
有宫人在,有些礼数不能少。
慕容啸嗯了一声,“起来吧,一路奔波辛苦了,快歇一歇。”
她应了声是,便立起身来,又问道,“陛下可用过晚膳了?”
慕容啸笑道,“一直在等你,你不回来,朕没胃口。”
她也笑了笑,当即叫明月去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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