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啸一时未语,心间渐渐地起了个猜测,想了一会儿,又问道,“我记得,临安勇毅候府,曾有一女儿入了宫?”
他十五岁起入父王书房,协理封地大小适宜,对江南各地乡绅大户了如指掌,加之江南的侯爵本就不多,这勇毅候府自然就显眼了。
三年前皇帝选秀,特意指名从勇毅侯府要了名女儿,其背后隐意,世人都能想得到,无非是笼络勇毅候,从而制约他们越王府在江南的发展。
因为关乎自家利害,所以慕容啸记得很清楚。
宋贺当然也还记得此事,闻言答道,“的确有此事。”
语罢却见公子微微挑眉,嘴边甚至出现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宋贺今次没有参透公子隐意,是以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这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慕容啸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执筷,尝起那饭菜来。
呵,这趟旅途,倒愈加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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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时光有些无聊,玲珑过去可谓把能打发时间的法子都试过了,好不容易逃出宫廷,一时间什么都不想做,躺在客舱的榻上,闭目感受船身轻微的晃动,一边思索等回到临安后的境况。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那也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家庭,是非多,关系杂,总之,并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哎,头有些疼,她闭目稍歇,正在放空间,忽然觉得船速慢了下来,最后竟完全停住了。
她有些奇怪,今早听小莲说,还有两日才会到下个码头,这会儿停船又是为何?正欲唤明月去问,谁料还未开口,却见明月先跳进了屋,神色有些慌张的说,“小姐,前头有官兵查船。”
“什么?”
她一下由床上坐起,惊讶道,“查什么?”
莫不是来查自己的?
明月凝眉,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前头排了好几条船,看起来查的很是仔细……小姐,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毕竟做贼心虚,一时间玲珑也终于忍不住心慌起来,要知道自己假死一事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准备些银两,看看能否蒙混过去……”她说道,心间一边做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再投一次河罢。
谁知话音未落,忽然一人迈进了房中,她吓了一跳,然定睛看去,却见是那位慕公子。
“你,你做什么?”她惊讶又愤怒的问道。
这个当口忽然闯进她的房间做什么?
那人面不改色,只是道,“江湖救急,借个地方。”
“什么?”她一下愣住。
他转头吩咐明月,“到房外去,宋贺会教你怎么做。”
明月略有迟疑,看了看玲珑。
危急关头,玲珑的脑间忽然变得格外清明,当下与前事一联系,忽然有所顿悟,盯着他道,“那些官兵是来查你的?”
他却并不答,只是加重语气吩咐明月,“照做。”
明月被他的气势震慑,加之也在慌乱之中,只好退了出去。
余下玲珑眼见他这副模样,愈加肯定心间猜测,又问道,“你到底是谁?他们为何要查你?”
慕容啸盯着眼前女子,只是道,“若想守住自己的身份秘密,不要多问,照我说的做便是。”
第16章
听清他说了什么,玲珑忽然心间一窒,他什么意思,莫非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不可能的吧,她犹疑的望着他,压下心间惊骇,试探问道,“你,你说什么?”
慕容啸唇角短暂一勾,“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
玲珑紧紧皱起眉,恰在此时,房门外却传来了动静。
杂乱的脚步声踏上甲板,挎着大刀的官差凶神恶煞的道,“奉旨捉拿朝廷钦犯,如有违者,格杀勿论。”
船家常年跑船,倒也见识过这样的情景,闻言忙上前笑道,“官爷,咱们载得都是正经客人,没无什么钦犯啊!”
官差冷笑道,“正不正经,本老爷看过才知!”说着目光一扫,当即发现了一旁的明月。
那官差几步上前,将人打量一番,惯例问道,“打哪儿来,要去何处?”
明月心间也是紧张,低眉垂眼,照着先前宋贺所教答说,“小,小女子随老爷夫人从保定出发,要去往苏州省亲。”
“哦?”
这官差一听,立刻意识到船上还有别人,便放过明月,再度找去,走了几步,又见到一名男子,便又询问了一番。
宋贺此时与先前痛打恶霸的模样迥然不同,一副圆滑模样,见面先带三分笑,同那官差点头哈腰的道,“请老爷明鉴,我家夫人乃是苏州人士,远嫁保定府,现下小的们随主子回苏州省亲,并非歹人,可都是良民啊!”
说着悄悄往官差手里塞了个银锭子。
那官差一顿,悄悄颠了颠,估摸着能有二十来两,顿时缓和脸色,语气也好了不少,“这样说来,你们一共几人?”
宋贺继续点头哈腰的笑,“回官爷话,加上船家父女,一共六人而已,一半的女眷,又怎么会是歹人呢?”
那官差点了点头,却依旧道,“一共六人,现在外头有四人,既如此,便把你们主子请出来见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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