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湛离心中焦急,他总觉得夜初鸢的状态不对劲。
“只是心动不是喜欢,在意也不是喜欢。”夜初鸢说的话没头没尾。
湛离一愣,忽然明白夜初鸢是在说她对权慕夜的心。
这个女人……
“你不喜欢就好。”
湛离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现在夜府群狼环绕,权慕夜身份敏感,若有人知道他看上了你,定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害你,敌人在暗,那群人手段如何,都不是你现在能承受得来的。”
“可是……”
忽然,夜初鸢又道:“心动不是喜欢,在意不是喜欢,可这两个,慢慢的,就能变成了喜欢。”
湛离愣住,“夜初鸢,你不会……”
“还没到那个地步。”
夜初鸢见湛离呆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可爱的包子脸,继而轻叹一声,道:“我只是……有点招架不住而已。”
权慕夜那个男人,今天表现的太不同寻常了。
没有以往的自持,沉默,而是带着前所未有的侵略,朝她席卷而来,甚至击碎她的伪装,道出她的真心。
这种换了风格的攻势,让夜初鸢差点招架不住。
“你还好吗?”湛离担心的看着她。
“好得很。”
夜初鸢忽然笑了:“反正……今天对他心动,对他在意的人又不是夜初鸢,是初九。”
湛离闻言,心情却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反而有些沉重——
夜初鸢,你真的认为是初九心动了,在意了……
还是想把初九当做一个借口,让自己有理由,以初九的身份,去靠近权慕夜,去在意那个男人?
第一次,湛离对夜初鸢很是担心。
他原以为权慕夜在夜初鸢的世界里不过是个无所谓的路人,可现在,这个“路人”,似乎已经在夜初鸢的世界里,留下了一排清晰地,无法抹去的脚印。
☆、第两百八十五章 这个人啊……也只剩一个名字了
夜初鸢瞥见湛离复杂的眼神,不免有些心虚。
夜初鸢是她,初九莫非就不是她了?
都是借口罢了。
掩盖她今天对权慕夜心动,对那个男人在意的借口。
摁了摁太阳穴,夜初鸢将那些纷杂的思绪抛到脑后,然后对湛离笑了笑,说道:“我先去个地方,晚上回去,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在秘境时,她完成了系统的任务,湛离自然也欠下她一个要求。
“什么忙?”湛离问道。
这时,夜初鸢撩起头发,露出漆黑如墨的左眼,她道:“想个办法,让我随时改变眼睛的颜色。”
今天她太冲动,招来齐听潮对她的怀疑,若不是权慕夜出手相助,她就真的要暴露了。
可要是权慕夜不在呢?
她不能老是依靠权慕夜吧?
更何况她也不想与这个男人纠缠太深。
总该要自己想办法。
“我知道了。”湛离点点头,又问:“现在我们去哪?”
刚刚夜初鸢说,要去个地方。
“是我去哪,不是我们。”
夜初鸢轻轻一笑,可眼底带着一丝黯淡。
湛离一愣。
“十里林。”夜初鸢说道,“我表哥在那里,我想去看看他。”
这……
湛离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道:“那好,你去吧。我回夜府,想想帮你改变瞳色的办法。”
“嗯。”夜初鸢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湛离浮在半空,盯着夜初鸢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在视线中化为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他才轻叹一声,身形模糊,化为浮墨随风飘散消失。
……
半个时辰后。
帝都外,十里林。
这是坟场,因为地价便宜,葬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穷人。
当初夜家失势,夜初鸢又被关进大牢,赵叔等人实在没钱,只能把夜兰庭埋在了这里。
走三五步就能看到石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腐烂与烟尘味。
不知是不是埋了太多死人的原因,十里林的树木长势极好,遮天蔽日。
大中午的走进去,夜初鸢就觉视线一暗,周围变得冷气嗖嗖。
拎着竹篮,夜初鸢一个个石碑的找,最终找到了夜兰庭的名字。
半跪在地,夜初鸢将竹篮里的酒水糕点拿出,一一布下,倒了两杯酒,自己先饮一杯,又将另一杯洒到土里。
夜初鸢眼里映着“夜兰庭”三个字,一动不动。
“没意思啊。”
忽然,她莫名一笑,带着凄凉:“不管多有意思的人,死之后也就剩一个名字了。谁还能从一个名字上看出这个人的一生怎样?哪里能知道表哥你走过多少地方,看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得到过什么,失去过什么……真没意思啊。”
那个在寒冷冬日里,冒着风雪穿过大半个帝都,顶着满身白来到自己面前,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包热乎乎炒栗子的人已经不在了。
再怎么好的一个人,哪怕自己记忆,装着关于那人满腔的温柔,可到最后,在她眼前,在别人眼前,这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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