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怒气发泄在声音中，戚木的伤势加重，咳出大片鲜血，气息变得虚弱。
“我和岚儿他们被扔下深渊后，当场就有个同伴被砸死，我们一直缩在什么都没有的深渊里，一次又一次去试验那个光团，该怎么将它带走，或是想办法从深渊里出来，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戚木依旧撑着最后一口气，继续说话。
他顿了顿，忽然语气复杂道：“你应该发现，我对肉类，难以进食吧?也知道最后离开深渊的，只有我，和岚儿的半边身体……”
“……嗯。”
夜初鸢似乎猜出了什么，她见戚木的脸色已经开始灰败，轻叹一声，不想揭这个疮疤，主动转移话题：“后来呢?那画卷的一半，是怎么落到了刽子李的手中?”
“他听说画卷是我从密库里盗出来的，再加上曲天阳跟龙御天都跟我抢过画卷，就误以为那是什么宝贝，于是在折磨我的时候，就留了私心，拿走了画卷，但他拿走的，只有后半部分。”
戚木道：“我回到天镜宗后，想到自己的一生被毁，居然只是因为一幅没用的画卷，就把它撕了，我也是后来才把前半部分找回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兔死狐悲
“原来是这样……”
夜初鸢了然，“刽子李有找你要过前半部分吗?”
“当然找过，他先后两次对我动刑的时候，都逼问过我……”
戚木说到这里，露出嘲讽的笑，“万万没想到一年过去了，他还以为画卷上的东西是宝贝啊!”
确实是宝贝，只是你们用不了。
夜初鸢在心里补充。
画卷上的术法、功法，的确神奇，可除了光系魂术师以外，对其他人似乎真的是废物。
“被逼吞火炭毁了嗓子后，我再也不想开口，可有些话，却依旧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长长吐出一口夹杂血腥的浊气，戚木语气复杂道：“谢谢你听我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么多的废话……”
“没什么。”
夜初鸢摇摇头，她看了眼角落的铁箱子，开口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知道。”
“什么?”戚木问道。
“深渊下的东西，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吗?”夜初鸢问道。
“不知道。”
戚木摇头，却又点点头，他道：“不过，我去天镜宗密库偷画卷的时候，曾在密库大厅的顶上，看到了一幅壁画，也许，壁画上的故事，就是说的深渊下的东西，可我依旧，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戚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气息渐弱，停止。
夜初鸢看着他，没有移开视线。
“他死了。”魇妖忽然开口。
“我知道。”
夜初鸢站起身来，用毛毯将戚木卷起，抱了出去。
她拿出凝火石，将毛毯点燃，看着火势越来越来，小脸被火光照亮，复杂之色愈发明显。
“我以为你跟他关系一般。”
这时，魇妖来到她身边，看着火焰，道：“可现在他死了，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魇妖能确定，夜初鸢跟戚木确实没什么牵扯，不然夜初鸢在面对濒死的戚木，也不会那么无情冷漠。
可看着夜初鸢一言不发，将戚木带出来火葬，站在火堆旁的模样，他又觉得，这女人身上，似乎隐隐透出一丝悲伤。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夜初鸢平静道：“只是……兔死狐悲罢了。”
魇妖一愣。
夜初鸢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戚木与我有什么不同吗?”
不等魇妖回答，夜初鸢轻叹一声，道：“我也是没有背景没有倚仗，受到天镜宗高层子女的欺负，我唯一幸运的，就是没有遇到太激烈的冲突，不至于让我做出偏激的选择，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夜初鸢看着火焰中被灼烧的毛毯，她眼底闪了闪，“迟早，我会被逼到那一步，然后做出，跟戚木一样的选择!”
“你……”
魇妖看着她，忍不住道：“你不是朋友很多吗?还有那个什么权慕夜……”
“可我的敌人，是整个天镜宗。”
夜初鸢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转身进了山洞里，一言不发继续修炼。
比起先前的淡然，她的周身，多了一丝凝重，坚决的味道!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毒发!
有了戚木的刺激，夜初鸢的修炼更加专心，一连七天，都没有离开过秘境。
至于那神光，在七天没有动静，一直安静呆在箱子里，似乎被她遗忘。
“呼……”
第七天，夜。
夜初鸢从漫长的修炼中睁开了眼，黑金异瞳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比起七天前，她的气息变得更加内敛，让人捉摸不透。
“可以开始突破了。”
夜初鸢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魂力，双系九级巅峰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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