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勾唇,红宝变红蜡,她可是赚了几千两白银呢。
“余平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此物诅咒陛下,狼子野心,其罪当诛!”
不待余平公想出应对之法,与余家不对付的阵营已经一片讨伐之声。
“京中早有余家忤逆缺德之音,原以为是百姓诬赖,而今瞧了,方知余家简直是大逆不道,若非安亲王妃发现端倪,还真要余家害了陛下!”
“哼,画人画面难画心,枉先帝与当今陛下待余家至诚,平日里也诸多恩典赏赐,余平公却如此对待陛下,简直诛心。”
余家出了一位宠妃,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上,平时一点小摩擦,如今瞧他犯了这杀头的重罪,也墙倒众人推,在场者深怕自己不附和着骂上几句,便成了余家同党。除了喊冤,余平公简直百口莫辩,只希望陛下看在他平日忠心耿耿,低调谨慎的份儿上,轻轻揭过,不至获罪。
“余平公事到如今还想狡赖,说旁人冤枉你,那我且问你,”不待楚元韶说什么,宋蘅已然站出来,质问道,“这赤金龙首可是余家所订?是不是余府得力之人送往宫中的?”
余平公哑然。
东西,是余家订的,送入宫内的,也是他的心腹。
未免一番心意被糟蹋,余家自然不敢有丝毫差池,是以,余平公到如今也不明白,到底是那一环出了差错。
入宫前,他明明亲眼看过,完好无损的!
虽无证据,也无缘由,可余平公还是认定这件事与宋蘅有关系,他怒指宋蘅,喝道:“安亲王妃好耳目,我自然不如你!”
余平公也失了仪态,亲自怼起了宋蘅,提起安亲王府的耳目,无非意有所指,暗示众人,西厂可就是培养探子的,别说公卿世家,便是宫中,都少不了西厂的暗探!
宋蘅微微一愕,转而讽刺一笑:“我一个小小庶女,父母亡故,无依无靠得嫁给了安亲王,哪里有什么耳目。余平公若觉得安亲王掌管西厂不合适,您还是和安亲王私下说吧,此时随口胡诌的,多不合适啊!”她的话,险些把余平公噎死。
余平公也算见识了宋蘅的厚脸皮,什么无依无靠的,分明就是把西厂当后盾,把司北宸当靠山!
即便猜到如今,余平公也不敢多言什么,而且,这一步步的都是他自己走进的陷阱中去,实在抓不到宋蘅的什么把柄。
余平公觉得和宋蘅说几句话都是陷阱,索性也不再理她,直接转投楚元韶,踉跄跪倒在地,哭诉道:“陛下,陛下啊!臣之衷心日月可鉴,这赤金龙首之事,臣当真惶恐!天波楼乃是大幽第一大金器铺子,断不可能做如此缺德生意,虽是臣亲自前去督促工匠锻造龙首,可带入宫中经过几道手,定是有人不忿臣,故意设局陷害啊!”
不是余平公此时还肯为天波楼说话,力保其无辜,而是这天波楼里,有余家一成的红利,若叫天波楼倒了霉,他一样难脱干系。
是以,他才会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中途给他调了包。
可……
“龙首难得,必然要提前几月开始锻造。余平公,你说这天波楼冤枉,有人设局害你,那这害你入局的龙首,又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知道,开始锻造的?”
第一卷 第115章 画蛇添足
这些疑点,都不用宋蘅挑拨,便让人指了出来。
墙倒众人推,各家各户不说有金器铺子的生意吧,但看第一金铺倒下,总有种痛快之感——我不赚钱,你也别想赚!
凭什么你家就能凭着一个入宫的女儿,捣鼓一家金器铺子出来?
凭什么你女儿得宠,你家的铺子就成了“天下第一”?
卖女儿上位的,哪家也瞧不起。
而楚元韶哪怕明知道余平公这事事出蹊跷,可因淑兰夫人背着他,于淮阴王有染,而今,龙首之事,又叫他大跌脸面,怎无怒气?
便是为了收拾余家,解气一回,这回楚元韶都不会继续忍下去,甩袖怒道:“来人,余家敢造出这么个大逆不道之物,诅咒朕之江山,其心可诛……”
他正要宣判,哪知宋蘅跳了出来,“陛下,臣妇有一言。”
“哦?”
楚元韶不解,他以为,宋蘅一向与余家没什么交际,甚至因为宋茵的存在,反而和余家有些龌龊龃龉,前阵子不还闹了一出,险些把余寥寥给打死么。
“陛下,既余平公说冤枉,自然要查,也要给满朝大臣一个交代,断不可叫他糊弄视听,心中存恨。”
一句话,要这罪名属实。
“这……”楚元韶蹙眉,他心中恼怒,觉得宋蘅实在不该在此时拦下他,不惩处余家,他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哪知,宋蘅接下来话锋一转,质问道:“余平公,你口口声声说冤枉,好,陛下定会叫人彻查真相。只是,若证据属实,你当如何?难道满朝文武皆不知你的心思不成?”
“我、我有什么心思?安亲王妃,你适可而止,今日你屡屡挑衅于我,又栽赃陷害,陛下,求您定要为臣做主,臣冤枉啊。”
楚元韶蹙眉,事到临头,余平公竟喊一个劲儿喊冤,若不彻查真相,真收拾一顿之后,还要被他在背后造谣朕处事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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