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对人性抱有期望。
若非场合不对,余愫玉简直要捧腹大笑,转而,她阴毒得看向了宋家如今唯一的支柱,或许,她可以……
余愫玉的目光犹如实质,宋蘅似笑非笑得看向她。
余愫玉一凛,却对楚元韶道:“陛下,不知要如何处置安亲王妃,这件事,安亲王妃从头到尾都知道,却不肯向陛下明言,差一点就叫宋茵事成,此举绝对不可姑息。”
可惜,她此番算漏了楚元韶的无情。
淮阴王大兵围宫,朝中无人抗衡,只司北宸的西厂与褚将军的兵马可用。
可偏偏这二个,俱都信服宋蘅。
此时余愫玉却叫他狠狠得罪他们?
想到淮阴王那日逼着自己答应放出余愫玉这件事,楚元韶就恨不得把余愫玉立时斩杀。
再有今日,当着众多嫔妃的面,一举揭破宋茵不贞事实,简直是在打他的脸——余愫玉难道不知道那日宴饮,淑兰夫人与淮阴王的丑事被叫破?
而今又出宋茵之事,余家简直就是要他头上的冠帽全都变绿才开心呢!
“朕可从不知道,余家小姐竟是个指点江山的人物,怎么余家也想坐一坐朕身下这龙椅不成?”
余愫玉吓得差点把膝盖磕碎,“陛下,臣女并非是此意!”
“呵,你是何意,朕不清楚,但余家送来的这份大礼,朕铭记于心。好了,贵妃娘娘已经被关押起来,余家小姐若无事,赶紧回家吧,不然再在宫中久留一刻,朕心头都不安宁,真怕哪一日这后宫嫔妃全都给朕戴了绿帽子不成!”
莫说余愫玉了,便是后宫嫔妃全都跪倒在地,口呼不敢。
楚元韶甩袖离去,留下满宫嫔妃和事不关己的宋蘅,还有一脸晦气的余愫玉。
宋茵行刑完毕,鲜血淋漓得被拖了进殿,宫妃们觉得晦气,赶忙各回各宫,一时间,灵犀宫门可罗雀。
余愫玉咬牙,想了想,还是没有与宋蘅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宋蘅却不急着走了,让素锦看好门户,自己则去和宋茵说说体己话。
喝了落胎药的宋茵,又被楚元韶下旨打了板子,如今血迹铺了满床,玲珑带着泪痕服侍她。
能保下一命来,玲珑已经感谢满天神佛了,心里虽然还有怨恨,可也知道,如今宋茵不成气候,万万不敢得罪了宋蘅。
宋蘅入内,摆摆手打发掉碍事的人,居高临下得对宋茵说道:“姐姐行事可愈发糊涂了,混淆皇室血脉,能保下一条命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音落,她咯咯笑起。
宋茵血眸猩红,“告诉我,为什么?”
这是她一直在问的问题,她想不通。
“姐姐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呢……”宋蘅轻笑,“那好吧,不告诉姐姐真相,怕是死不瞑目的。”
“姐姐,可还记得施皇后?”
宋茵蓦地看向她。“为何提起她!”
昔日仇人就在眼前,宋蘅以为,她见了仇人赴死会兴奋。
可一如当日宋致远死时一般,她并没有。
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是啊,再死多少人,施家也不会回来了。
她报了仇,可她的孩儿依旧去了。
“由我来告诉你吧,宋蘅早已死去,魂魄入了轮回——被宋荔亲手推下冰冷的池塘中,救起来后便没了气息,这件事,姐姐不知道吧?”
宋蘅轻笑着,容貌温柔婉约,声音冰冷刺骨,“我这抹游魂,便是在此时附身宋家的,姐姐,你要感谢阿荔啊,没有她,施琅华又怎会重现人间。”
宋茵惊恐得看向宋蘅,哪怕,这是真相,她也不肯相信。
“不,不可能!”
“为何不能呢,施家冤枉,施琅华冤枉,姐姐不知吗?报应如今来了,姐姐也不要喊冤才是。”
宋茵突然疯魔般得大喊大叫:“杀了你的不是我!是楚元韶,是他的命令!”
“姐姐以为,我都回来了,那些人还能继续活着吗?黄泉路上,姐姐走慢些,好与陛下双宿双栖吧!”
她狰狞一笑,起身离去。
从宫中离开不多久,皇城中便响起了钟声。
褫夺妃位的诏书还未曾发下,宋茵便死了,那件事,便成了丑闻。
楚元韶收回旨意,下令谁多嘴便去陪葬贵妃娘娘,宋茵以贵妃之位下葬,可那墓地,却是在皇家墓园之外。
楚元韶可不想百年后,还要看着这个不贞荡妇。
宋蘅没有半分喜色,而是让素锦离去,自己独自往山林中走去。
她要去祭拜施家族人。
当年出事后,施家尸首被草草葬了,还是吕石逃出后,敛了尸骨重新葬于山野。
祭拜之后,宋蘅原路返回,却遇见了一个绝对想不到的人。
凤璇帝姬。
“咦,安亲王妃?你难道在跟踪本宫?”凤璇帝姬亦是独自一人,见着宋蘅先声夺人,却是心虚得眼光四处乱转。
待见了宋蘅也是独自一个,她叫了一声,好似发现新大陆似得,得意道:“你一定是来幽会情人的,被本宫抓到了,这就报给司北宸听,叫他休了你。”
宋蘅挑眉:“帝姬,这里四下无人,我会武功而你不会,你就不怕说出真相之后,我杀你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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