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满是心事,出门在街上逛逛,没想到逛街也能逛出八卦来。
两架马车撞到一处,谁也不肯先放行,吵吵嚷嚷,竟拖了小半个时辰了。
“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哪里来的野人,速速闪开。”
宋蘅挑眉望去,两方竟都有些奇异之处。
嚣张喊叫的,可不就是余家那混世魔王余寥寥?
至于另一方的奇异,大概就是余家下仆口中的“野人”了,只见驾车的车夫竟是女子,且奇装异服,一身短打装束。
宋蘅眼睛眯起,她自然认得这服饰。“娘娘,那不是余寥寥吗?”
素锦指点给宋蘅看,后者点点头,“瞧那马车上的字,便是余府的车驾了,车驾奢靡,仆人嚣张,除了那个余家的宝贝疙瘩还能是哪个。”
素锦反倒替对面的女子忧心起来,“怕是外地来京的,被余家撞上,不死也要脱层皮,余家如今可是炙手可热,宫中两位妃子都是他姐姐,只会比从前更嚣张跋扈!”
宋蘅却是摇头:“吃不了亏的,你且看下去。”
素锦不解。
“呵,好大的口气,撞了本宫车驾,还想本宫给你让路?本宫倒要瞧瞧是哪个狗东西,滚下车来给本宫瞧瞧!”
另一方车驾低调而奢靡,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只看为她驾车的女车夫一身的精健肌肉便可知是个练家子。
她自称“本宫”,余家小厮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头。
余寥寥从车里出来,却实在没见识过这等装束,不免犯了难。
“你这妖妇,哪里来的?”
回应余寥寥的,是那女车夫的一条马鞭。
只听“次啦”一声,余寥寥从头到脸,从脸到胸,一道长长的血印蜿蜒而下,那鞭子卷起他的衣裳,也撕扯烂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余寥寥倒是个能伸能缩的主儿,不明此女身份前,也不敢把人得罪狠了,只怒指二女,道:“你、你且等着,我这就回去喊人来!”
那女子哈哈大笑,笑余寥寥是个怂包。
怂不怂的吧,反正余寥寥自问逃过一劫,让仆人架着马车,紧赶慢赶回府去,找他爹告状去了。
街上不久便恢复了往昔热闹。
素锦看的目瞪口呆,连忙问道:“娘娘,这女子是谁?”
宋蘅目送车驾远去,哼了一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女穿着乌央服饰,可不是大幽的朋友!”
施家与乌央的军队打了十多年,是敌非友。
她只是没想到,楚元韶会在国内将乱的当口,请了乌央帝姬上门做客?
那位帝姬听音辩貌,似是年轻轻轻,该不会是乌央要与大幽讲和,要以和亲这种方式缔结盟约吧?
……
素锦匆匆进屋,低声道:“娘娘,宫中陛下下旨,瑞雪帝姬许配淮阴王了!”
宋蘅诧异,乌央既然把帝姬送来大幽,以结联姻之用,大抵是要南宫瑞雪入后宫的,可楚元韶居然下旨,将人给了淮阴王,他就不怕淮阴王与乌央联手?
她想了想,问起旁人来,“寿安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这倒是没有呢,不过,淮阴王大婚之前,太后娘娘或许会回宫暂住也说不定。”
“宫中为瑞雪帝姬举行的大宴在何时?”
“就在后日,帖子也已经送到王府来了。”司北宸推门而入。
宋蘅挑眉看他,司北宸倒也没有隐瞒,而是道:“瑞雪帝姬是先到,如今楚元韶安排她暂居宫中,但到底住哪一出宫室还没有结果。”
“这是自然,帝姬在京中,总不好住到行宫,亦或是淮阴王府去。”
素锦想起街上被余寥寥刁难的南宫瑞雪,与宋蘅嘀咕两家,宋蘅轻笑:“是了,该是叫瑞雪帝姬知道,宫里两位嫔妃,都是余寥寥的后台呢。”
……
为南宫瑞雪举行的宫宴很快到来,席间,南宫瑞雪果然刁难起了余寥寥的两位姐姐,尤以淑兰夫人为最。自然,也不是南宫瑞雪先开火的,淑兰夫人为护着亲弟弟,先冷嘲热讽一番,才将这位脾气不好的瑞雪帝姬给惹毛了。
“你那个弟弟,简直是个二皮脸,一瞧打不过,立时就要跑。本宫的鞭子可不长眼,他既然没爹娘教养,本宫自然要教育教育他了。”
淑兰夫人立时就火了,“放肆,瑞雪帝姬伤人在先,竟还敢辱骂朝廷命官,本宫那弟弟可没有伤帝姬半分,却叫帝姬给打的三日下不来床,这件事,帝姬可有交代?”
底下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一位代表了大幽脸面的宫妃,一位乃是前来联姻的敌国帝姬。
这下子,可有的热闹了。
楚元韶到底不好多说什么,笑着插科打诨,询问瑞雪帝姬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语气中,不无威胁之意在。顺带,祸水东引,即便南宫帝姬丝毫不给面子,失了脸面的,也只会是余家,与朝廷,与大幽全无关系。
到时候,也只会是余家和南宫瑞雪的私人恩怨,上升不到国家大事的地步。
但南宫瑞雪是谁,她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她不怕,怕的就是淑兰夫人了。
原以为陛下为着余家的脸面,哪怕为着朝廷,为着大幽,也会摒弃前嫌,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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