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陛下问起来,便道哀家如今已无大碍。惟有淑兰夫人孝心可嘉,是该奖励,哀家也喜欢的紧,便不让她回毓秀宫了,在寿安宫侍奉吧。”
淑兰夫人眼前一亮:“臣妾多谢太后娘娘!”太后让她起来,漠然道:“这话,待之后陛下册封你为贵妃之际,再来跪谢吧。”
淑兰夫人简直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贵妃,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太后竟愿意想陛下请旨,册封她为贵妃?
无论是她讨好陛下时,还是委身淮阴王,都没有得到她付出的那么多的回报,而今不过在寿安宫里住了一夜,太后娘娘便如此大度得提拔她?
淑兰夫人泪盈于睫,只觉得自己苦尽甘来了。
从前受的那些委屈,已经不叫委屈,而今她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喜从天降!
她感动得无以复加,谢了又谢,跪了又跪。
那什么余愫玉、南宫瑞雪,甚至是余家,甚至是陛下与淮阴王,在她眼里,全都不算什么了,等着瞧便,她早晚……
她压抑着心中的喜色,回去自己住的寝殿时,大叫大笑,眼泪却湿透了枕头。
……
宫外,回府的马车上,素锦咂舌道:“余妃可真是无妄之灾啊。也不知道,太后娘娘如此偏帮着淑兰夫人,所图什么。”
“淑兰夫人到底曾在宫中盛极一时,太后才回宫,总要扶植自己人,有一个一朝落难的余愫云,也好了解的更多些吧。”“今日把您晾在原地,也不知搞什么。”
“无非是叫本宫瞧着,她如何拾掇余妃的罢了。”宋蘅冷笑。
不得不说,太后的下马威起码是震慑了一批人的。
车驾才驶入安亲王府的街道,素锦便已经瞧见了等候在外,跺脚乱转的桂元,忙对宋蘅道:“也不知是府里出了何事,桂元正在府外候着呢。”
宋蘅挑开帘子,桂元立时迎了过来,“拜见娘娘,素锦姐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奴婢等的是心慌意乱的。”
“还有什么事,是你处置不了的?”宋蘅笑笑,扶着她的手下了车驾。
“不是咱们府里,是宫中!宫中传旨,可奴婢瞧娘娘还未归来,生怕是出了岔子。”“圣旨,什么圣旨?”
宋蘅诧异。
她和素锦出宫的时候,可还没听说楚元韶有什么旨意呢。
而且快马加鞭的,竟比她们都更快到了安亲王府,也不知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桂元这才拍了拍头:“奴婢急坏了,竟忘了说——是册封贵妃的旨意。陛下夸赞淑兰夫人忠孝两义,特此册封为贵妃,替他在寿安宫中尽孝。奴婢还打听到,余愫玉好似得罪了太后娘娘,已被幽禁起来。”
桂元嘀嘀咕咕的,素锦却惊诧得险些跳起来,“贵妃娘娘,淑兰夫人?”
这也太快了,竟一点儿后路也不给余愫玉了。
“圣旨都已经下了,淑兰夫人一个贵妃之位没跑了。话说太后娘娘可真舍得本钱,外头人人传诵淑兰夫人的贤孝之名呢。”
桂元瞧向宋蘅,问道:“娘娘当时就在宫中,可是真的?”
宋蘅噙着抹讽刺的冷笑:“高,实在是高!”
“娘娘?”
“算了,太后娘娘那里,可是块铁板,咱们躲着些就是了。余愫玉呢,我只知道她叫太后关起来了,却不知她被幽禁在了哪儿。”
素锦想了想,说道:“奴婢知道一个地方,寿安宫从前是有几处刑房的!”
宋蘅沉吟半晌,道:“余愫玉几次想设局害我,如今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当我是病猫呢!”
“您是想?”素锦想了想,问道。
桂元对自己的医术有把握,对毒也颇为了解,说道:“如今寿安宫估计看的紧,旁的手段不好用,不若下毒?”
“如何下,却是件麻烦事。”素锦沉吟。宋蘅却道:“难也不难,如今巴不得余愫玉去死的,可是新晋的贵妃娘娘。”
……
南宫瑞雪暂居毓秀宫,总归淑兰夫人晋封贵妃了,怕是毓秀宫也要修葺一番,好配得上贵妃之尊。
这可叫南宫瑞雪恼恨。
那个太后可真会给人下马威,不就是拿捏着余愫玉的事,来吓唬她?
气恨难平的瑞雪帝姬便拿着毓秀宫余愫云的宫人们开始搓磨,动不动就一顿好打。
这里面,尤以含香身上的伤最多,只因她算是余愫云的贴身宫女了,如此,便也叫南宫瑞雪更加来劲,动起了鞭刑,打的她遍体鳞伤才觉痛快。
待含香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南宫瑞雪这才把目光投向旁的宫女太监,玩起了新的折磨游戏。含香被扔进了偏殿等死。
毓秀宫的事,大抵也传出了风声,可却无一人敢管这一宫宫人的死活,前头淑兰夫人都要闷着头吃亏,这些宫人们的性命加一起,也没有余愫云的脸面大呢,自然也得承受着。
正殿胡闹,偏殿内等死的含香等来了素锦。
“天哪,瑞雪帝姬竟然……”
素锦蹙眉,遮遮掩掩之下,却是把含香救了出去。
……
含香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深吸口气,寻到了寿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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