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愫玉死后,这位贵妃娘娘如今可算春风得意了。
“安亲王妃可是难得有闲情,此时入宫呢——不知是有何事,劳驾王妃此刻在宫中久坐?”
她招招手,又让宫人们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宋蘅扬起一笑,行礼后方道:“不过是赏赏景,顺带等王爷下朝。娘娘呢?这里可离着毓秀宫远着呢。”
隔着好几处宫室,贵妃都能知道她入宫,可见是在宋蘅一入宫门时,便得了消息,急急赶来,也不知意欲何为。
她倒也不着急,于贵妃娘娘闲聊几句,等着对方先开口。
含香而今便跟着余愫云,虽然容貌败了,可贵妃为着收拢人心,还是把含香带在身边,显示自己的大毒,对比南宫瑞雪的暴虐,是以,含香一直以面纱示人,倒也瞧不见脸上狰狞可怖的疤痕了。
她招招手,带领着素锦一道儿往御膳房而去。
素锦瞧了眼宋蘅,宋蘅猜测余愫云有话要与她私下说,于是对素锦点点头,让她自去。
尔后,余愫云才羡慕似得说道:“安亲王待妹妹可真好,连西厂的好手,都不吝惜得安排到妹妹身边,权当护卫了。”
宋蘅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言,贵妃便试探起来,“本宫听说,这次王爷可伤的不轻?肩膀之处不同其他,若处置不好,以后阴天下雨可该疼了。”
她循循善诱,宋蘅却起了疑心。
余愫云而今在毓秀宫和泰安宫两处跑,知道司北宸伤了很正常,知道他伤了何处,可就不正常了。
为防着刺客大胆,趁他重伤之际前来,在用过药恢复之后,便对外宣称皮外伤。
连楚元韶那边都不知,为何余愫云知道?
她眨眨眼,想到昨日审讯的刺客。
原来如此。
那刺客果然出自泰安宫啊,八成是在贵妃眼皮子底下回话的,不然,贵妃如何得知?!
瞧见宋蘅眼波流动,余愫云立时回神,解释道:“是这样的,之前在陛下那里得知,王爷是伤了手臂……”
宋蘅点点头:“陛下也是关心王爷,派了几波御医前去,如此王爷已经好很多了,多谢娘娘挂心了。”
楚元韶派去安亲王府的那些太医,个顶个的八卦,可是,府里上上下下,嘴巴严实,无一人敢透露司北宸伤势,是以,不说楚元韶,便是太医都不可能知道!
余愫云总觉得太后那边的刺客不可能回来胡诌的,可瞧宋蘅的态度,还有司北宸今日上朝一事,似乎也不是很重的伤。
这中间是出了什么问题,才叫刺客认定自己重伤了那位安亲王的呢?
余愫云实在想不通。
“那……那些人,可有招供,说是哪个指使的?西厂的刑罚可重了,怎么也会撬开那些人的嘴巴吧?”
宋蘅佯装生气,道:“还不是那个南宫瑞雪?!哼,一个外来的帝姬,竟如此嚣张。”
“南宫瑞雪?”余愫云眼中有了星点笑意,是了,太后的安排,便是叫安亲王府对上南宫瑞雪。不管这两方哪个倒霉,余愫云都是高兴的。
悬了好久的心,终于落地,余愫云长长舒出口气,也不在这儿敷衍宋蘅了,而是告辞离去。
宋蘅瞧着余愫云远去的背影,目光阴沉。
素锦没有和含香一道儿回来,见余愫云一走,便钻了出来,对宋蘅点点头,“含香那里说,确实是太后娘娘派的人,昨日刺客回来,叫太后疑心了好一阵儿,已经打发走了。”
顿了顿,又道:“前朝也有消息传来,陛下有意收编淮阴王的私兵,哪知淮阴王不服,请示太后。太后却只派人传来一句话,叫淮阴王安生些,不要徒生事端。”
宋蘅点点头:“让含香转告贵妃娘娘不曾?”
“想来这时候,贵妃娘娘已经知道了!”
十万私兵,淮阴王怕是心都要流血了。
不过,今日若不交出来,怕是连皇宫都走不出去了。
而楚元韶,乃至是太后娘娘,都会认为瞒骗过了司北宸,让他以为,是淮阴王在猎场动的手。
如此一来,他们必然会掉以轻心。
……
余愫云果然吓了一跳,抓着含香的肩膀问:“怎么可能,你真的没听错?”
含香有些疼,但还是乖觉道:“没听错呢,当时素锦也在,那小太监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几遍。”
余愫云有些仓皇,不行,这件事必须告诉太后知道!
不过,寿安宫那边得到消息可比她早多了。
余愫云也是快到寿安宫了才回神,顿住脚步,料想着,淮阴王的小命都被太后抓在手中了,私兵怎会容他继续留着。
这件事,余愫云自然是高兴的,谁叫淮阴王对自己那么冷酷无情。
而今,她浑身舒坦了,便想叫旁人不舒坦。
于是,她吩咐含香几句,打发了她去给南宫瑞雪报信。
毓秀宫,余愫云一脸怜惜得看向南宫瑞雪。
在瑞雪帝姬知道淮阴王被削兵之后,立时暴跳如雷,请来了余愫云确认。
而今得了确切的消息,再也忍不住,要跑到寿安宫去闹。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太后故意的,是太后看她不顺眼,才处处为难和她订婚了的淮阴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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