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怕是不巧,贵妃娘娘薨逝,本宫还要前往吊唁,现在可不是话家常的好时机呢。”
宋蘅轻笑一声,正要放下帘子,花芥急忙说道:“是我们帝姬请你过去,自然要去的。”
宋蘅坐在帘子之后,淡然道:“那就请帝姬多等会儿,本宫得先去拜祭了贵妃再说了。总不好一身孝服去见瑞雪帝姬,不知道的,岂不是要误以为帝姬也出事了?”
“你!”花芥气恼,正要上前掀开帘子,被素锦抬手打掉。
“你跟谁你呀我的呢?这是我们王妃,不会说话就滚回去,没得在这里讨人嫌!”
花芥气煞,眼圈都被挤兑红了,胸口大喘着粗气,良久方冷笑道:“奴婢可是听闻,安亲王妃好似病了几日?您瞧不上奴婢,可我们瑞雪帝姬说了,若您想早日好转,还是过去毓秀宫一趟,她知道答案。若您不想好,就当奴婢胡说好了。您请?”
素锦当下便努力,寻了良久的仇人,原来是在这儿呢!
好她个南宫瑞雪,当真能折腾。
解药?
杀了南宫瑞雪,定能找到解药。
然而宋蘅却不觉得现在弄死南宫瑞雪有什么好处,倒是淡淡点头,言道:“好吧,本宫这便过去瞧瞧她好了,省的南宫帝姬一个人住在毓秀宫中害怕,她可是常常挤兑贵妃娘娘,也不晓得贵妃娘娘肯不肯原谅她了。”
话音未落,花芥已经心惊肉跳,遍体生寒。
都说后宫阴气盛,那位贵妃娘娘可是被帝姬与太后一起害死的,难不成真的会化作那个东西,飘摇不散?!
她吓得牙齿打颤,终于没那么嚣张了。
桂元对着宋蘅挤眉弄眼,宋蘅险些笑出声来。
车驾便直接赶去了毓秀宫。
车上,桂元觑着机会,小声儿与宋蘅嘀咕道:“咱们王府的看守,可以说是最严的,比乾清宫的守备都多,这位瑞雪帝姬是不可能知道王妃您身体不适的。”
宋蘅挑眉,点了点头:“知道我病了的,都是亲信,没人会往外头传。这种事,怕是只有给宋致远送丹毒的人,才有可能知道。”
“而且她还晓得您毒发!”
“是啊,莫非还和蛊虫似得,一发作还有响应?”宋蘅嗤笑一声,暗道自己想的太多。
唯一的解释,怕是当初瑞雪帝姬交给宋致远之后,宋致远有转告她丹毒给谁服用,亦或者宋致远来不及转告,可瑞雪帝姬有自己的渠道——比如逸楼,吕松和邓卫前往那里寻丹毒和丹毒的解药,或许也叫瑞雪帝姬留心,猜到了真正的用药之人,才找上了宋蘅。
当初,宋致远便因此毒受制于人,而今,南宫瑞雪也想通过丹毒,把她当作宋致远第二?
她勾唇冷笑,阴森莫名。
急切的人是南宫瑞雪,可不是她宋蘅!
虽然她身中丹毒,可司北宸早晚会为她寻到解药——她也不相信南宫瑞雪是无坚不摧的,只要落到西厂手里,解药还不是顺手就得了?以及,她现在也有可以缓解毒发的药丸,只消多耗些时日,或许司北宸派去乌央的人,也已经把解药带了回来。
所以,她不着急,该急的是南宫瑞雪。
她一定是有事相求,不然不可能这样急切得派了花芥,专程等在她入宫的必经之路上,连吊唁余愫云的时间都不肯给她。
桂元还有些不解:“这位南宫瑞雪帝姬,怕就是那个冒名的耶律真吧?”
宋蘅:“谁知道她是不是用的假名字和宋致远联络的,待会儿到了毓秀宫,好好诈一诈她才行。”
“有请安亲王妃,我们帝姬已经候驾多时。”引路的花芥似笑非笑,率先在前领路。
宋蘅拍了拍欲要上前训斥一番的桂元,示意她稍安勿躁。
大殿之内,南宫瑞雪正端着雪酪慢悠悠得享受着,一派云淡风轻,好似一点也不着急似得。
只是她略显紧绷的坐姿,给了宋蘅暗示——她还是紧张了,怕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面对面了吧。南宫瑞雪请宋蘅也饮用雪酪,宋蘅半点不曾推却,举起汤盅来,一饮而尽,道:“味道极好,很久不曾用过御厨这道名点了。”
南宫瑞雪诧异凝眉:“你倒是胆子大的很嘛,就不怕这雪酪有毒?”
“那么,雪酪有毒吗?”
南宫瑞雪撇嘴,不理她。
宋蘅勾唇,眼尾一条,复又问道:“那么换个问题好了,帝姬舍得一碗雪酪毒死我吗?”
“你什么意思?”
“意思帝姬清楚,既然有更好用的丹毒在,何必在一碗雪酪上再费心思呢。”
宋蘅轻呵笑起来,满是心机谋算,使得南宫瑞雪深深蹙起了眉头。
她竟知道了……也对,自己表现的太急躁,太明显了。
望着眼前这个从宋府后宅崛起,又斗倒了嫡母嫡姐的女子,南宫瑞雪心中是佩服至极的。
虽然处处落于下风,可南宫瑞雪知道,好歹自己也是有底牌的。
于是她也笑了起来,道:“安亲王妃知道就好,早些年,是你父亲与本宫联络,而今……”
“帝姬想用同样的法子,利用我?”宋蘅眨眨眼。
这样明显的拒绝态度,南宫瑞雪没有想到,“你,难道不想要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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