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嬷嬷的死,让她心情焦躁,紧接着,最得用的大宫女也被勒死,连费了大力买通的御医的小命都要赔进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图的什么,正事儿一件没办成,全砸了自己的脚。
“此等庸医,留着也是个祸患,来人,绑了投进天牢!”楚元韶发狠道,瞪了眼宋茵,方对佟氏道,“宋夫人乃京中命妇贤良表率,有些事,心照不宣,但可一不可再,还望夫人记住朕今日的话。”
楚元韶甩袖而去,佟氏软倒在地。
皇上他,知道了……
司北宸自然不再与女眷周旋,紧随而去。
宋蘅站在边上,擎等着回府后,佟氏该如何对宋致远解释。
死了人,丢了脸,连最看重的女儿宋茵,离那中宫后位也愈发远了。
宋茵反应最快,擦了泪,让人把佟氏扶起来,又吩咐妥善安葬了枉死的祝嬷嬷,还要给宋蘅敷脸——那脸上的红痕明显,不好叫妹妹伤了脸,久久不能好。
药膏送与宋蘅,好生安慰一番众人,才令佟氏与宋府姊妹们离去。
今晚,怕是除了宋蘅,没一个睡的好觉的,惟以宋芍最甚,怕是她以后的日子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
……
“姑娘可算化险为夷了,那些人当真歹毒,竟想取您性命。”
素锦到现在才敢松口气,这一出戏不光吓傻了佟氏为首的几人,便是她,都把心悬在了刀尖儿上。
宋蘅摇头:“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若非司北都督,哪里能伤到她们根本。”
若不是司北宸和楚元韶一同到了,宋茵这位贵妃一出场,这事儿怕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烟消云散了。
素锦点了点宋茵派人赐下的礼物,取出那份舒痕膏,问宋蘅要不要用些。
脸上的红道道虽不会留下疤,可若用了这宫里出的护肤圣品,也能消肿快些。
宋蘅却道:“他们给的吃的用的,可现在可是不敢要了——先收起来好了。”
素锦想想也是,谁能保证那位吃了排遣的贵妃娘娘不会下毒出气呢,于是把东西收好,又请宋蘅早些歇息,方才退下。
这一日下来,宋蘅也真是累得很了,哪知才睡下不多久,竟做起噩梦来。
梦里,是征战沙场,是血肉横飞。
她身披战衣,满身血色,执剑看着对面城墙上的楚元韶。
她想问一问她,为何杀她,为何陷害施家,为何……
只是那人的脸渐渐清晰,竟是司北宸。
梦里吃了一吓,宋蘅猛地睁开眼。
蓦地,她看清夜色黑幕下,司北宸那张妖孽的脸。
“天,你、你怎在此?”
宋蘅被这一吓,直直坐了起来,整个后襟全被冷汗打湿了。
噩梦中的男子突然跃到眼前,她已分不清,自己这是还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
司北宸邪魅勾唇,望着她冷笑:“怎么见了本都督,像见鬼了似得?”
宋蘅扯着嘴角,强笑道:“都督好兴致,漏夜而来,可是有什么指教?”“指教不敢,倒是要问问你,想和这宋家,玩到什么地步。”
宋蘅觉得他话说的莫名其妙,不解望去。
司北宸的笑意似是戏谑,似是透过她,在想着什么。
宋蘅不得而知,却依着本心,回给他一句话,“家破人亡,血流成河!”
这是她真实的愿景。
司北宸好似不觉意外,挑眉看来。
宋蘅舒出口气,攥紧了手中的薄被,轻语道:“我是府中庶女,被嫡母亲妹所害,险些丧命。我母亲,幼弟也是被佟氏所杀,我为何不能报仇?”
“无人阻你报仇,既如此,本都督就好心给你提个醒,既选定了目标,可就要一路走下去,莫回头!”他勾唇一笑,倏然离去。
宋蘅只觉眼前一晃,窗棂微微摇动着,却再不见人影。
她轻出口气,那尊煞神走了,她却思考着旧事,旧人,久久没能入睡。把上辈子的事翻来覆去想了一通,又顺便捋了捋宋府上下的关系,天光也露出鱼肚白。
有宫人匆匆而来,要见宋蘅。
女官面露角色,跪倒在宋蘅床前,道:“四姑娘,快去瞧瞧贵妃娘娘吧。”
宋蘅挑眸,“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宋茵在自己的大本营,能出什么事,竟叫身边女官大清早跑出来寻自己?
再说,出什么事需要寻自己这个在宋家不受宠的女儿?她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宋茵如此亲近了。
一瞬间想过许多,料到可能是宋茵又想出了什么阴鬼主意。
女官叹口气,擦着泪,道:“贵妃娘娘因昨日之事一晚上未曾睡好,犯了心慌旧疾。”
宋茵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什么时候心脏不好了?宋蘅心中冷笑,面上不露分毫,“既如此,怎不去请太医,寻我有何用,我又不会治!”
女官被这冷冷讽刺,愣了愣,没料到宋家的姑娘关系竟僵化至此,磕磕巴巴说道:“已经请了太医来……夫人和余下的小姐也已经去了,想着贵妃娘娘是因愧疚才心慌,所以奴婢斗胆,来请您的……”呵,什么狗屁的心慌愧疚,宋茵怕是要对付自己,才想出这样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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