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人已经大笑着离去,宋蘅也没力气和心思再问什么。
如今,和太后的尸首在一处,她这次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但愿司北宸那里收到了消息,能快点救她。
寿安宫中出事的消息,素锦第一个知道,迅速回来寻找司北宸。
“都督,王妃被抓,宫中使者说,王妃投毒太后,致使太后娘娘中毒而亡故,如今王妃被投入大牢,等候审理!”
司北宸立时起身,满眼冰霜:“细细说来。”
素锦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一通,宫里此时乱成一团,她已经通知了常青过去,还有其他几人,免得被人趁乱做了手脚,还要尽力保住娘娘,别叫歹人害了。
听完素锦的话,司北宸神色更冷了,“这么说来,王妃是替我受过!今日太后宣召,本是要见我,原以为她被逼到绝路,王妃要知道一些旁的事,我便叫王妃前去……”
素锦眼圈泛红:“都督别伤心,这件事,谁也想不到的。”
只是……
司北宸到底是司北宸,很快便镇定情绪,让素锦再把事情复述一遍,从而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倒是古怪起来。
司北宸薄唇轻抿,道:“涔令贴身侍奉太后,无事从不离开,怎么撞见王妃的,会是凤璇?可知道涔令去了哪里?”
素锦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不过,光以这一点,还不足以给王妃洗脱罪名。
“还有,”司北宸慢慢思索,思路愈发清晰起来,“王妃身手不错,寻常男子都近不了身,凤璇可没有武功。王妃杀的了太后,为何不杀了凤璇?被发现了,灭口便是,连太后都死了,王妃还怕杀一个帝姬吗?”
素锦蓦地睁大眼睛,“奴婢这就去查!”
司北宸一开始误以为太后是以自己的死,来嫁祸宋蘅的。
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太后可是个极其自私自利的人,她为了谁,为了什么愿意去死?
当年与楚元韶母子俩撕破脸都没有放弃垂帘听政的想法,还是逼得当年的施琅华与施家,甚至还有西厂一道儿出马,才把太后逼退至大觉寺里。
可即便在大觉寺,太后就消停了?
她不是那种会自尽的人,这里头的水,怕是深得很。
素锦匆匆忙忙,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启禀都督,果然有问题——涔令姑姑和其他寿安宫的宫人无一幸免,全死了!之所以一开始不知道,是因为……有人处理过尸体们,搬到了一起去,或许,王妃入宫时,压根没瞧见活人,那时候大家就已经全被害死了!”
“怎么说?”
“吕松说,宫人死的比太后娘娘要早,甚至因为毒发不及,涔令姑姑身上还有被簪子刺破的痕迹!”
“怎么,不是一起毒发?”
“不是,好似王妃去的时候,太后有微弱气息,也许说过什么话,但奴婢没打听到,至于其他人,怕是……早一步上西天了。”
“在何处何时下的毒?”
宫中那些死人,叫素锦汗毛都竖起来了,呐呐道:“是寿安宫的厨房,水源投毒,多是宫人饮用此水,是以……”
这种事,可不是她们娘娘会做的。
“你是说,太后的毒,与其他人的不同?”
“嗯,吕松还把邓卫拉过去了,确实不同。”
投毒之人,怕是对寿安宫了若指掌——那么,寿安宫里,可还有活着的人?
里头,会不会就有真凶?
“凤璇帝姬呢,未曾见着她的尸体?”司北宸忽而问起了旁的事。
素锦觉得这一点无关紧要,可既然都督问起了,她也有得答,“帝姬当时并不在太后身边,出去御花园游玩了,不过,除了身边的宫女内侍,其他的侍从也全死在了寿安宫中!正是因为玩够了回去寿安宫,凤璇帝姬方看见了咱们王妃,一口咬定是王妃毒死的太后。”
“常青何在?吩咐他,手中的事情先暂停,前往宫中,暗中监视凤璇帝姬,一有异动,即刻来报!”
司北宸语气森然冰冷,素锦骇然:“可是都督,那、那可是凤璇帝姬,太后的亲生女儿,太后疼她疼的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捆在帝姬身上,帝姬疯了才会把自己唯一的靠山给害死吧?”
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
司北宸旁的话没有多说,素锦浑身寒颤,立时转身去找常青了。若真的是凤璇帝姬,素锦都不知道,该以何种神情去看这对儿天家母女了……
寿安宫
空荡荡的大殿,一丝人气也无,有人在此等候凤璇帝姬,越等越是生气。
凤璇帝姬甩开所有探子,才进了这鬼殿一般的寿安宫,不是不心虚的。“这会儿你找本宫做什么,不知道整个大幽都盯着本宫,找本宫的不是吗?”
凤璇帝姬气急败坏,实在不明白此人何必要她冒险。
寿安宫被封了,各路人马都盯着她,一是怕她有什么意外,再来就是试探太后死亡的真相。
是以,想甩掉那些尾巴,还真是不容易的很!
许是凤璇帝姬说了半天没有说到点子上,只说自己多么不容易,却压根不为旁人考虑半晌,男子悚然动怒:“你够了!唠叨唠叨的,有完没完了,要你办的事出了岔子,你还有脸跟我说?明明要被投进大牢的是安亲王,是司北宸!你呢,把宋蘅抓起来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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