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对她点点头:“她派人出宫,前往您府上,把龚家儿女接到了怜月宫,也不知要做什么。”
“什么,从本宫府上接人,怎么也不通知本宫?”
她可不担心龚青、龚宇,那俩人住在帝姬府,吃她的住她的,她也混不在意,本就没放在心上的人。
可淑妃从她府中接走人,对她却一字不漏,可不明晃晃打她的脸?!
南宫瑞雪吃不住气,“不行,本宫要去见母妃。淑妃实在是猖獗,本宫可不想再忍下去了。”
宋蘅看着南宫瑞雪气急败坏得走掉,俯首对素锦交代几句。
……
淑妃把龚青、龚宇姐弟俩接入宫中,可不是全无准备,胡乱找的借口。
她言笑晏晏,对老皇帝道:“父母之祸,不好牵连两个半大的孩子……听说龚夫人也有些家学渊源,一手药膳做的比宫中大厨还地道味美,龚小姐也颇得其母真传,正好叫她谢了陛下不牵连之恩。”
凤璇帝姬也凑趣:“是啊,父皇大度善良,龚家姐弟只有感觉的份儿,若不叫他们做些什么,怕一辈子也难安呢。药膳滋补养身,这也是淑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呢。”
见着宋蘅面色不善而来,淑妃娘娘似全无所觉一般,殷切热络得招呼她入席。
“宋女官快来,听闻这些日子以来,龚家小姐和小少爷都是住在帝姬府,与大人很是熟稔?”
宋蘅勾唇浅笑,目中全是冷光,“出了龚大人的事,龚家姐弟实在没地方去,也无亲戚接纳二人,瑞雪帝姬心地善良,一直收留二人在府中暂居。确如淑妃娘娘所言,臣与龚家小姐相见恨晚,已结为异姓姐妹,打算这次宅子修葺好后,接了龚家姐弟过去长住。”
淑妃眸光闪闪,柔柔对陛下道:“还想着,那件事总归和龚家姐弟没关系,臣妾想让孔家把人接过去照应呢。”
宋蘅心头不是不讶异的。
这么快淑妃娘娘就看开了,甚至觉得旁人都忘了龚太医是为何而死的了?
说心宽倒不至于,宋蘅心中冷笑,淑妃这是脸皮厚呢。
不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让淑妃把人领走的。
“娘娘说笑了,整件事都是龚太医的自作主张,陛下宽宏大量,没有罪及家人,已经格外开恩了,龚家姐弟也是知足之人。”
又怕淑妃暗中对龚青二人动手脚,宋蘅放心不下,索性道:“龚青会药膳这件事,臣还不知道呢,这样好的机会可不多,臣自请,去厨下帮忙,顺便偷师一番。”
她实在没心思在这里与淑妃勾心斗角,逞口舌之快。
“宋大人想必是忧心龚家姐弟呢,陛下,就让她去吧。”
淑妃一脸温柔端庄模样,全没一点为难。
这是什么情况,淑妃竟会开口替她求肯?
难不成她真冤枉了淑妃,对方这次没有半点阴谋的?
宋蘅心内疑惑,老皇帝闻言笑呵呵得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朕知道你是忧心你那义妹呢。”
淑妃起身,交代了宫人采玉几句,嘱咐她亲自领了宋蘅前往膳房。
“偏劳姑姑,姑姑请。”宋蘅恭谨道。
见人远走,淑妃笑意由温转冷,眼神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态,满是轻视。
凤璇还说这宋蘅有通天本领,在她看来,不过草芥女子,背靠南宫瑞雪、木昭仪罢了,能有什么真本事!
陷阱已布,猎物自己闯进来,可就怪不得她了。
“宋大人这里就是膳房了,龚小姐就在里头。”采玉谨言道。
原本正拄着下巴烧火愣神的龚宇,立时跳了起来,脸上全是喜气,“宋姐姐!”被人抓到宫中来,已经够害怕的了,还要他和姐姐做什么药膳,天晓得什么是药膳,那些什么花胶、虫草,他连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是该切还是该炒呀?!
回头一瞧,刚还眉头紧锁的姐姐,此刻也已经展颜,笑盈盈迎了上来,顾忌着采玉在,没敢多说话,规规矩矩一行礼,看着宋蘅把采玉打发走了,才问道:“姐姐,你是连接我和宇儿回家的吗?”
宋蘅顾不上去想孔淑妃的盘算,抓过龚青、龚宇两姐弟上上下下查看,“怎么回事,怎么就叫淑妃的人给带进宫了,她可有叫你们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她连着问了好些问题,龚青先还愕然,旋即真心真意得扬起笑脸,抓着宋蘅的手,宽慰道:“姐姐放心,我和阿宇很好,没有胡乱吃什么东西——淑妃娘娘的人去帝姬府的时候,您与帝姬虽然不在,可司北大人在的,还特意嘱咐了宫人几句,那些人先还嚣张,也不知司北大人说了什么,宫人再嚣张不起来,还与我和弟弟道歉,说慢待了我们。”
龚宇点点头,脆声脆语道:“是啊,司北大人可好了,还告诉阿宇不要怕。”
龚青抿唇:“说实话,我一开始还真的以为是陛下旧事重提,要治我与阿宇的罪……毕竟父亲做了那样的事!好在入宫后,淑妃娘娘只问了几句,便不耐烦搭理我与阿宇……对了,淑妃娘娘听闻母亲曾教我做药膳,特意让我与阿宇过来,还说要我们做药膳给陛下吃……好不奇怪,陛下怎么会吃我与阿宇做的东西呢,宫中那么多御厨,什么没有,哪里会看上罪臣家眷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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