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心里抗拒,嘴上便道:“母妃,儿臣归来不久,也不见舅舅待儿臣如何亲厚,看重的,还不是您和孔家,哪里会为儿臣出头。”
淑妃凉凉看她一眼:“旋儿啊,做人呢,要有感恩之心,旁人为你付出多少,你也要为对方付出多少,是不是?你瞧,母妃为了你,拼尽全力,甚至陛下那边都吃力不讨好,你要光想着靠母妃为你做什么,却连母妃这一点点的要求都做不多……”
凤璇帝姬被淑妃眼中危险的光芒一吓,死力咬着下唇,满心的委屈和不甘。
“那,您想儿臣何时去拜访承安伯?”
到底还是妥协了。
孔淑妃心头得意,“你乖乖听话,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待本宫坐得了皇后之位,定为你择一如意郎君。”
孔淑妃的承诺还有很多,凤璇帝姬一个字也听不下去,看着对方得意的嘴脸,隐隐作呕。
……
“夫人,凤璇帝姬突然出宫,偷偷前往承安伯府了。”
“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这……奴婢倒是未曾听说。”
“大半夜的,若非急事,她去见赫连柏做什么?”
素锦忧心得看着宋蘅:“该不会,是想承安伯出手,为上次寺中之事,对付您吧?”
寺中之事,怕是孔家都寻不到和宋蘅有关的蛛丝马迹,凤璇帝姬会知道?
可也说不好,宋蘅自问是算无遗漏了,但也许何先勇那里已泄漏了痕迹,亦或是……
她想到一个可能,却又不大肯定。
“素锦,我记得你曾说过,咱们当初在大幽时,抓到的那批死士,后来趁乱逃了?”
素锦不明白为何夫人会突然提起那些人,但还是懵懂点头:“当时都督让锦衣卫把人押送西厂大牢中,结果宫中大乱,就是那时候逃走的。”
“我听司北宸说过,那些死士最是衷心不过,定会护凤璇帝姬周全……你说,凤璇帝姬回到了乌央,那些人会不会也跟了过来?”
“不能吧?”素锦吓到了,“千里迢迢的……纵是真的来了乌央,那上次凤璇帝姬在寺中出事,怎么没见着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出头?”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但宋蘅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再放不下。
……
“侯爷,就到这里吧,本宫自己会回宫去的。”凤璇帝姬压低声音,四周看了一圈儿,没什么不对劲之处,才松了口气,紧了紧自己的披风,小心道,“再送下去,怕被人发现,恐要攻讦侯爷。”
承安伯宽慰道:“帝姬快别这样说,咱们赫连家,自打皇后入宫,到现在,哪里少得了那起子小人的攻讦!帝姬放心,您在宫中,这赫连一族就是您的坚实后盾。”
赫连柏应承了许多,但显然凤璇帝姬并未放在心上,在她心里,赫连柏也是靠着赫连皇后在陛下心中那点情分支应,真正做不到孔家那般根深蒂固。
随着皇后离开乌央至今,承安伯府已经风雨飘摇了。
她心中虽不屑赫连柏的保护之语,但面上不露分毫,仍是感激道:“旋儿多谢舅舅照拂,只是自古人心难防,舅舅也要小心小人作祟。”
临别,再度点了点宋蘅。
背后坑人的,可不就是小人吗?
赫连柏一再点头,答应替凤璇帝姬讨回公道,让宋蘅的狼子野心大白于天下。
只是他的儿子,赫连荀宇显然有不同的看法。
凤璇帝姬入府之后,一直强调,是宋蘅害她在寺中失身,可却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来。
赫连荀宇本身就有疑问,但问的多了,凤璇帝姬就哭哭啼啼,父亲瞧了,便喝令他闭嘴,不要多问这些揭人疮疤的问题。
本来对凤璇帝姬有种莫名好感的赫连荀宇,这下子就起了腻歪之心,看对方也没之前那么顺眼了。
凤璇帝姬又怎察觉不出他的抵触和厌恶,但却似乎没把对方放在心上。
因为,承安伯府做主的是赫连柏,赫连柏相信她,支持她,她还有必要去讨好赫连荀宇吗?
他能违背赫连柏吗,他有质疑她的资格吗?!
凤璇帝姬背地里嗤笑一声,转身朝车驾走去。
哪知,她方转身,尚未登车,赫连荀宇倏然大叫起来,“抓刺客!”
赫连荀宇大声示警之际,赫连柏直接把凤璇帝姬护在了身后。
外头动静这样大,承安伯府训练有素的侍卫立时追了出来,把一袭黑衣的宋蘅围在正中。
宋蘅倒是气定神闲。
这个赫连荀宇倒也不是个草包。
原是想趁着几人送别之际,持刀逼近凤璇帝姬,却是叫赫连荀宇喊破,泄露行踪。
这个承安伯世子,人不怎么样,身手倒是深藏不露的。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赫连荀宇警惕得盯着宋蘅。
奇怪,看身形,怎不似个男子,倒似女子一般?
宋蘅嗓音压低,沙哑低迷,确实雌雄莫辩。
“来人,抓刺客!”赫连荀宇立时呼喊府中侍卫。
然,宋蘅的刀已出鞘。
赫连荀宇见对方来势汹汹,躲过身边侍卫的刀,提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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