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方与司北宸细声细气得说话。
“瑶华宫这位,心机不弱,倒是能忍气吞声二十几年。”
借着赐人的机会,想往她身边安插棋子,如今转手送人,宋蘅便也没放在心上,她比较奇怪的是陛下的态度。
“……竟为了全凤璇帝姬的脸面,转而让南宫瑞雪接下这婚事,赐婚承安伯世子,也是好笑。”
“你的主意不错,想来婚事不作数了。”
司北宸略略蹙起眉头,大概,对于老皇帝待凤璇帝姬的态度,他也是心情复杂的。
这份溺爱呵护,原该属于他。
只不知道,若真换成是他,老皇帝的姿态,又是怎么个样子。
宋蘅有些替他不甘。
老皇帝没有怀疑过凤璇的真伪,一来是她样貌肖像赫连皇后,二来,是有信物玉扳指、几个暗卫为证……但若是皇子,查验起来,会更繁琐和诡谲吧。
毕竟,帝姬与皇子是不同的。
前者可不会承袭乌央的江山社稷。
司北宸倒又想起一件事,宫里两位皇子的婚事。
木昭仪、孔淑妃二人,都属意蒋将军家的嫡女蒋姒月为皇子妃。
大将军之女,娶之,兵权手到擒来,木昭仪如此想,淑妃也如此想。
那姑娘已经入宫,在怜月宫与淑妃同眠了,也不晓得花落谁家。
只是,太子南宫康玄早有太子妃,正四品户部尚书之女,如今卧病在榻,怕过不了几日便要“病故”,为新的太子妃人选退位让贤了。
分了会儿神,司北宸才想起将吕石的信函交给宋蘅。
宋蘅讶了一声,接过来,“这消息回来的可真快,我才叫素锦传信回去没多久,这就查清楚了?”
她嘀嘀咕咕的,“天波楼的八卦,什么时候这般好探听了?”
她还在奇怪呢,司北宸诧异,问她在查天波楼什么。
宋蘅边拆信,边说了御医之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要寻得‘霜月’。常青他们有帮忙在这边分号打探,但我想着,或许该从大幽的都城开始查起,毕竟御医说霜月是跟皇后一起走的……”
司北宸一开始就告诉过宋蘅,当年皇后身边查无此人,但宋蘅依旧不死心,就想知道那人去哪儿了。
说是为太医寻人,其实宋蘅也有私心的——司北宸和秋纹的伤。
不过,司北宸却告诉她:“若是天波楼,怕消息不会这样快。”
展信,果然。
吕石信中所言,皆是宋蘅的生母。
关于宋蘅的生母,司北宸倒是没有探听过什么,怕她尴尬,他本欲起身,去看那几株石榴,若移栽成活,秋冬便有她爱喝的石榴汁,那几枝无花果树,也是为她选的——
“树么,都是种,为何不选能吃的?”
能赏花,能结果,物尽其用至极致,执拗的好似小孩子。
司北宸想着便有些发笑。
宋蘅并未回避他,反而边看边问,“吕石信中说,我那生母传闻中十分貌美,但活着的时候,谣传她克家宅……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什么宋致远生病、姨娘小产,全推到她身上了——啧啧,这一看就是佟氏的伎俩嘛。”
佟氏都已死绝,她却依旧对其人嗤之以鼻。
第一卷 第244章 七夕,灯会
读着信,宋蘅声音渐渐细小,眉宇凝重,抬眸看向司北宸:“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司北宸眸光讶异。
宋蘅点了点信纸,“貌美,无人知其出身,无父无母……”
若非她知道信上所书是原身的生母,怕是误以为查的是其他人——同样是从异地带回,平白出现又失踪的,近日来,宋蘅已听闻了两个。
一个龚太医的妾,梦姨娘。
一个,乌央后宫,葬身祸害的章佳钟灵。
经她一语点拨,司北宸本还无所觉,而今却也眉宇凝重起来。
“吕石信上说,宋致远当年带了美人归京,恰逢佟家因事获罪,才叫这位美人顺顺利利扎根宋府,生下了我……”宋蘅顿了顿,“后来,佟家起复,美人又因产后疲乏,撞倒灯烛引发大火,母子俱亡……”
唯原身不与美人同居,才躲过一劫。
宋蘅搜遍脑海中的记忆,却发现丝毫没有漫天火光。有的,只是个模糊的身影,似女子,怀中抱着婴儿,手执油纸伞,垂泪不语,望着她,渐渐消失在池塘中……
这段记忆,宋蘅一向以为是原身的幻觉、梦境。
而今却觉另有深意,怕是原身当年所见,她想了想,记在心中,怕是之后还要去信吕石,让他帮忙查一查宋家的池塘了!
她久久不语,司北宸拥着她,问道:“在想什么?”
宋蘅便把心中猜测一说,自己也觉得太惊世骇俗了,不好意思得笑道:“我就是爱胡思乱想,想些有的没的。”
可,听了宋蘅的猜测,司北宸修长如玉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半晌方言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件事情来。”
司北宸毕竟见多识广,说起当初南疆失踪后,各地兴起一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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