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康玄赶忙道:“父皇,儿臣不知道什么地宫的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瞧儿臣落到这副田地,是想赶尽杀绝啊。”
神宗皇帝叹口气,废太子他心中也有许多不忍心之处,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有逼宫篡位之心。
紧随而至的,是南宫康玄如虫咬蚁嗜的遍体疼痛。
太疼了。
他满身是汗:“父皇,您做了什么?”
神宗皇帝眼泛泪光:“皇儿,莫要怪朕心狠。”
南宫康玄满是惶惑:“不,不可能,父皇,您竟要杀儿臣!”
死到临头,他终于明白一回。
什么时候,父皇是什么时候让他中毒的?他怎么会中毒?
神宗皇帝漫声启口道:“你也别怪朕待你狠毒,当年你母妃,孔家,欠了赫连皇后,如今你又想抢本该属于她儿子的位子,这是你们该遭的报应。”
南宫康玄蓦地瞠目,嘶哑问道:“父皇,他是您的儿子,难道儿臣就不是……”
“若不抢那位子,你便还是朕的皇儿,可你甘心?你不会甘心,兴建地宫,又屯私兵,甚至连龙袍玉玺都有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司北宸或许会留你一命,可你活着一日,便不会放下这不甘与仇视。便是没有他,那位子,也不会属于你。”
南宫康玄嗤笑连连,既觉自己可悲,又觉自己可笑:“不,父皇,你错了。是你一步步逼着儿臣去死的啊!你相信他,儿臣却不信他会饶过儿臣这曾经的太子,是母妃,是孔家欠了他的,不是儿臣!”
南宫康玄哭泣道:“父皇,饶了儿臣吧,儿臣晓得错了!”
神宗皇帝难过得看他:“皇儿,晚了。”
南宫康玄凄凉狰狞得倒在了地上。
“来人,”神宗皇帝喊来御林军,漠然道,“南宫康玄私自建造地宫,意图谋反,被发现后,已经服毒而亡。”
且不说废太子死后,神宗皇帝要如何料理厚实,宋宅里,也已经得了消息。
“娘娘,南宫康玄自戕,气息已绝。”
没想到,真的走到这一步,宋蘅叹了口气。
把这事儿透露给南宫瑞雪知道的时候,宋蘅便料到,木昭仪那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淑妃已然知道了神宗皇帝带人去南宫康玄府之后,南宫康玄自尽的事了,什么造反,什么龙袍,她通通听不进去,就是认定了是司北宸怂恿了陛下,才害死了她儿子。
淑妃宫中,满目素缟,这不合规矩,但无人敢忤逆失子疯魔的淑妃娘娘。
“我儿怎会死呢,他不可能自尽的,才说好,会迎娶游家千金,要让本宫抱孙子的……”
采玉哭的眼睛都肿了,还得不停得安慰淑妃:“娘娘,您可千万要振作起来啊,不然谁为咱们太子殿下报仇呢。”
淑妃喃喃:“是啊,报仇,本宫要为皇儿报仇啊。”
……
没过多久,宋蘅这边就知道淑妃宫中请了禅师在宫中做道场,超度废太子的事了。
“没想到,淑妃娘娘竟会信这些。”
而且,南宫康玄怎么死的,旁人或许还要猜来猜去,神宗皇帝不会不知道吧?竟肯让淑妃在宫中大肆折腾。
也或许是怜悯她人到中年,失了唯一一子吧。
正如此想着,头顶瓦片发出一丝诡异的声响,然后时间好似静止不动。
宋蘅看了眼司北宸,发现他眼中有似笑非笑的笑意,便也无声得勾起了唇角。
夜袭?
果然,那瓦片发出一丝轻响之后,外头之前的静谧仿若暴风雨的前夜,厮杀声顿响,刀光剑影落在窗棂之上。
司北宸不发一语,提剑一跃而起。
宋蘅示意素锦也去帮忙,桂元和她立于偏僻处,静看局势。
只是,谁也没想到,变故突生,那些人围杀不了司北宸,竟朝着宋蘅与桂元前来。
而司北宸竟在分神之下,肩膀被剑尖一挑,顷刻血流如注。
宋蘅红了眼,立时踢起方桌,将司北宸拉到了身后,询问道:“可有事?”
司北宸轻笑,将她护在身后:“一时不察,才叫几个毛头小贼伤了,无碍。”
大约刺杀之人也没想到,宋宅里暗藏杀机,今夜注定有来无回。
常青带人进来,料理了地上的刺客,邓卫则帮司北宸处理好伤口,“无毒,娘娘可安心了。”
“也没留个活口……”她咂咂舌,觉得司北宸杀人切瓜菜似得,出手太快。
司北宸低头嗤笑一声:“管哪个干的,总脱不了那几个!”
乌央的皇子,除了他,也就只剩下俩了。
南宫康祁的目的,暂不明朗,这时候巴不得司北宸和宋蘅去死的,大约也就那个南宫康呈了。
南宫康玄的死,在乌央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先是被废,之后又有造反的意图,甚至还是隐约传闻是被陛下勒令自己的。
虽然淑妃在宫中做法事,超度废太子,可陛下却并未下诏,让民间停止一切嫁娶之事,一切照旧。
淑妃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力反抗。
她反抗不了神宗皇帝,却能折腾旁人——龚青与南宫康玄的事,淑妃早有耳闻,更知道,宋蘅近日要为这个女子筹备婚事!
52书库推荐浏览: 简心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