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佟达士害了宋荔,她这个做娘的,无事都要害人,更别提这回了。”宋蘅冷嗤道。
“秋纹,吕石那边儿,可有准备?”
秋纹脸上火烧一样,垂头道:“已经告知他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拜见父亲,夫人!”
宋蘅来到庭前行礼,就见宋致远今日兴致颇高,与佟氏也是假意温柔的样子。
听说,佟家家主这次也在受邀之列,看来,宋致远可没他自己想的那般本事,彻底与岳家撕破脸呢。
“拜见将军,拜见姑母。”佟达士被柳氏扶着,也从人群外走出来,向上首的宋家夫妻行礼问好。
他称呼宋致远为将军,也是不敢僭越。
只人群里有那尖酸刻薄的,倒嘀嘀咕咕起来,骂他人面兽心,骂他狼心狗肺。
都是为了之前那件事。
大抵人一没了势,便什么都是错,连他克父的谣言都要拿出来掰扯,认定这人出生起,就是个恶的。
柳氏面色不好看,却不好在宋家耍威风。
柳氏与佟达士正要落座,宋蘅挑眉,“表哥身上的玉扣,怎么看着这样眼熟?”
在场诸人都听见了,纷纷回头去看。
那玉扣成色不错,倒也算个精致物件。
宋蘅惊疑道:“这玉扣……是我送与我那婢女的,怎会出现在表哥身上,莫非表哥与那婢女两情相悦……”
佟家大少爷,竟与将军府庶出女儿身边的婢子苟且?
众人觉得这个爆料简直太大了,目光炯炯来回梭巡,就等着看热闹呢。
柳氏吓的心惊肉跳,赶忙替儿子说话,“什么婢女不婢女的,这玉扣模样都差不多,我家达士就不能自己买来?”
宋蘅却道:“不会错的,这玉扣就是我赏给丫鬟的,我还说为何最近表哥总来宋府呢,原来是有了意中人,放心,那丫鬟虽说很得我心,但既然表哥喜欢上了,便下聘礼就是,我一定放她身契的。”
“那玉扣你说是你赏的就是了?我们家达士才不会娶一个丫鬟过门!”
“玉扣乃是我入宫时,长姐赐下,有一个‘茵’字,乃姐姐小字。秋雨乃我心爱的丫鬟,做事情利索,我就赏给了她。”
柳氏彻底愣了,扯着佟达士的袖子不敢动。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笼络秋雨的行为,会给达士惹来一门亲事!
一个丫鬟!
她绝对不允许宋蘅把个丫鬟送给达士做正妻的!
柳氏深吸口气,道:“什么字不字的,这玉扣上没有。好了,阿蘅别闹了,大家都等着开席呢。”
却是不肯把玉扣解下让众人看一眼。
自然是心虚啊!
大家撇嘴,暗暗摇头,这佟家大房,可真是丢人。
下贱的人就是下贱,不然好好一个大学士的长房嫡子居然看上个丫头?!
柳氏心虚,但想一想,自己与秋雨也没什么联系,不过说过几句话,大可以让秋雨背黑锅,于是她道:“说不得是那秋雨转手把东西卖掉的,我们达士才不会稀罕一个丫鬟的东西,不然你找那秋雨来,我们当面对质。”
也真亏柳氏敢说,既如此,宋蘅也不与她废话。
她喊来素锦,道:“去寻秋雨,我看谁给她够胆,居然把贵妃娘娘的物件给卖了!宋家不缺她吃,不缺她喝,每月光月银都够外头人家一年的嚼用了,她是有多败家,多缺钱才把这等物件给卖了。”
素锦看她脸色,匆匆而去。可她没走多久,园子里另一头居然响起一声大叫。
“救命啊,有死人!”
“出了何事,何故叫嚷?”宋致远立时派人去园子那头瞧瞧。
他这府上,近来就没有太平过,以至于他最近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头皮发麻,总觉得要出大事。
今儿是什么日子,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这要再闹出点事情来,他这个大将军的脸面往哪里搁?!
如他所想,大家都被那尖叫引了过去。反正也不远,“死人”这种事,又惊悚,又刺激。
丫鬟战战兢兢指着挂在树枝上的人低呼道:“这、这不就是秋雨吗?”恰好就是柳氏拒不承认与她儿子有染的女子。
大家眼中八卦意味更浓。
宋致远也匆匆赶来,头晕目眩地看着这尸首。
柳氏的眼睛从刚才起就睁的大大的,瞠目结舌,简直不能相信。
可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又令她不由自主的心虚起来——她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强作镇定,任旁人看去。
看又能怎样,还能把人死了的事扯到她身上?柳氏不屑地想。
宋蘅语气难过道:“这不是秋雨?我就说么,寻她的人去了那么多,怎还不见她呢,原来她已经……”
有人将衣衫不整的秋雨解了下来,只是脖颈上的伤口有些意思。
粗粗的麻布下,竟还裹了一条细细的勒痕。
宋蘅斥问一开始喊叫的丫鬟:“你来说,发现秋雨的时候,旁边可还有人?”丫鬟吓得口齿不清,磕磕绊绊了许久,大家才晓得她在说什么:“奴婢是侍奉酒水的,要开席了,婆子们手脚粗笨,打碎了一坛子,奴婢被派去重新取来,谁知路过月牙门那里,就见了秋雨姐姐挂在那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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