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兰夫人想利用宋蘅,宋蘅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这时,吕石过来找宋蘅。
“阿蘅,宋茵宣召宋荔,让她立时动身入宫。”
“这个时候入宫?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吗?”
秋纹也紧随吕石而来:“不是说大小姐病的起不来榻吗?”
瞧着秋纹与吕石一同出入的亲昵,宋蘅按下不表,浅浅勾起唇角。
……
宋荔赶三赶四地入了宫。
“姐!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我出事,你对得起母亲吗?”
没了母亲居中调和,宋茵死活看不上宋荔,“哼,是哪个磕头请愿,要与母亲断绝关系的?这会儿倒说起母亲来,你有脸?”
“我有什么办法,当时那种情况,我若不如此做,爹怎会放过我!家里只余下我一个,爹也只听宋蘅的,娘也没有了,如今,连你也巴不得我去死吗?”
宋茵:“你也知道只剩下你一个了?如今,你还能靠着‘茵妃’妹妹的名头,在府里过活,可你想过没有,若叫淑兰夫人压过我,得了后位,不只是府里,便是这京城,这大幽,都没你的位置了。”
宋荔哭哭啼啼,诚然如宋茵所言,能依靠的,只有这宫中的姐姐了,所以,她的要求,哪怕宋荔不乐意,也必须去完成。……
“小姐,您说这位大姑娘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素锦挑帘看了眼,距离宫门尚有一段距离,便与宋蘅扯起闲来。
宋蘅闻言,淡然道:“宋茵与淑兰夫人为争夺后位,已经势同水火,若说宋茵特意为感谢淑兰夫人举办宴席,广邀内外命妇参加,实在是笑话。她记恨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数都数得出,这一次就看她想怎么玩了。”
“奴婢听闻,这一次连祁山王妃都来赴宴了。”素锦忽而说道。
“你是说……宋芍也来?”宋蘅讶异。
自打宋芍嫁去王府后,深居简出,极少与外交际,知道的,说她少露面,不知道的,还以为祁山王的正妻还没过门呢。
宋芍也极少回去宋府,宋蘅便也只知道她少许近况,日子过的并不顺遂,也不知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悔了。
许是因着之前薛吟霜的枉死,今次入宫的贵女、妇人们都停了说笑,一点也不像是来参加寿宴的。宋蘅到的时候,宋茵与淑兰夫人交谈融洽,好似两人十分和睦似得。
只是宋茵一身嫣红宫装,明媚张扬,十分抢风头,而今日宴席的主人——淑兰夫人倒是没那般张扬,茜草罗裙在宋茵边上暗淡无光。
“臣女拜见陛下,拜见茵妃娘娘,拜见淑兰夫人。”
宋蘅只扫了眼首位,便低了头,隔得老远行礼。
宋茵笑道:“三妹想是许久不见二妹了,不若和祁山王妃坐在一起,聊聊家常也好。”
“是,阿蘅来我这类。”
一侧,粗砺的嗓音惊到了宋蘅。
若非宋芍自己搭话,宋蘅都没认出来这个憔悴枯槁的妇人竟是鲜嫩之年的宋芍!
她目光扫过,只觉惊异。
亲王妃子的按品大装挂在她干瘪瘦削的身上,一点不见雍容华贵,只余下一种诡异的,好似僵尸新娘的不适感。
这哪里还是那个家中跋扈任性的二小姐!
宋芍嫁与祁山王,本就不是什么好姻缘,宋蘅劝阻过,但宋芍本意就非要嫁,她也没办法。
而且,她也不觉得继续留在宋府的宋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自己是躲过了佟氏母女几次的算计,可宋芍?
狠狠得罪了佟氏的宋芍,怕早已在几次暗算里香消玉殒了。
宋蘅满心复杂地坐到了宋芍身边。
而她的另一侧,则是宋荔。
宋蘅好奇的是,这一次明显宋茵是想借机对付淑兰夫人,甚至是她,所以宋荔在此不奇怪,奇怪的是宋芍,她怎么也来了?她该不会又要利用宋芍做那些脏事儿吧?
“许久不见姐姐,一切顺遂?”
为着芳姨娘,宋蘅打探起了宋芍的生活。
宋芍嫁后,很少回宋府,不然她这副模样宋蘅不可能惊讶。
府里众人也不晓得她的日子怎么样,只以为最差也该衣食无忧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宋茵在宫中,大抵是知道宋芍近况,可因为佟氏,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帮衬宋芍。
若利用宋芍,必然许下重诺。
“我、我很好,你回去与姨娘也如此说。”宋芍低着头,呐呐道。
“……芳姨娘一直很想你,二姐若得空,多回去瞧瞧她吧。”
“嗯。”
宋芍贪杯,一杯接了一杯饮下,不多时便拉着宋蘅说道:“三妹,我大抵是醉了,扶我去厢房歇一歇。”
宋蘅看了眼桌上的果子露,说是酒,实则没有什么后劲儿,孩子也能吃的。
宋芍不过几杯下肚儿,便醉的不行了?
她心中冷笑,这种把戏她真是看的够多的了,于是起身扶了宋芍,往她指的方向去。
倒要瞧瞧宋芍要把她怎样,再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对比防守来说,她更偏好进攻。
既你不仁,那我便不义,都上了战场了,可没有心慌气短说怯场就怯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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