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宋荔一慌,立时嚷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了!”
宋荔赶忙躲远了荣氏,生怕被牵扯上。
孙茂行适时道:“是非功过现在都不好说,我们的人在后窗处寻到几枚脚印,偏小,似是女子,似乎稚童,不知……”
他正问话,荣氏已经发飙:“稚童?我还没见过哪个童子能杀人的,定是女人!”
荣氏便要瞄宋蘅与宋荔的脚。
不只是她,便连围观的人都看了过去。
宋荔一个劲儿躲闪,宋蘅却大大方方提了下裙裾,让众人瞧清楚。
惟有宋荔。
她的脚,是真的极小,幼年时,佟氏还想按着古书上所云,给宋荔裹成三寸金莲,妄图进宫蒙宠。
荣氏立时发现了这一点,一把抓住了宋荔不让她跑掉,状若疯魔似得问孙大人:“你瞧,是不是她,是不是?”
孙大人蹙眉,问向宋荔,“不知宋四小姐是否有一双缀了东珠的鞋子?”
宋荔浑身一僵,下意识摇头。
宋蘅凉凉道:“我妹妹所有鞋子都是如此款式……”
荣氏血眸猩红,“定是她,害了我儿!我要你偿命!”
宋荔被荣氏抓的生疼:“我有那种鞋子,便是我了?那荷包还是我姐姐的呢,你们怎么不怀疑她?”
她话一出口,大家都嘲笑起来。
这个宋家的四小姐,还真是无知又无畏呢。
宋荔吃了一吓,还想解释一番,奈何宋蘅可不愿意给她机会多说什么。
宋蘅适时打断她的话:“四妹为何偏要说,孟家少爷是被花瓶砸死,四妹妹是知道什么?为何要把这事儿和我扯上关系?说实话,我很是费解,毕竟,我与孟家绝无深交,连孟家少爷是哪个,都没有听过,远不如四妹妹这样熟悉!”
站在宋蘅的立场来看,她说的,似无假话——即便宋蘅这阵子,常常在外面走动,可也绝对不会与孟家少爷的圈子有什么牵连。
但这宋荔就不同了,毕竟,他们可是有婚约的。
“四小姐,事到如今,你可有解释?”荣氏愤恨难平,再没想过,人还没过门,居然是这样一个毒蝎子!
莫说拉走她审问,便是千刀万剐,都是宋荔该受的!
宋荔被荣氏眼中的怨毒吓得连连倒退,哭泣道:“三姐!我好歹是你的亲妹妹,我怎么会那么对付你呢,我、我不过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怎么就是我杀的孟庭予?”
“哦?”宋蘅直直盯着她。
在宋蘅的目光下,宋荔越发萎顿了。
围观的人都信宋蘅,而非这个声名狼藉的宋荔。
毕竟,以往常的经历来看,这个四小姐可做了许多缺德事呢!
宋荔愈发害怕起来,拉着宋致远的袖子,哭泣道:“父亲,救救我,与我无关的!女儿没有毒……”
孟太师则带着鄙夷的怒气:“宋将军该不是是非不分之辈,想纵容女儿杀人吧?”
人多眼杂,宋致远便是想救宋荔,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他重重一哼,把宋荔推到了人前。
若他胆敢包庇宋荔,莫说大理寺,便是陛下,都不肯轻易放过他。
于是宋致远只得让同僚秉持公道,大义凛然:“孙大人,既是我女儿,更不可纵容,定要问清楚才是,人我就交给你们了。”
“父亲……”宋荔虽然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宋致远抛弃,但从未想过,被抛弃的感觉,如此令人心碎。
孙大人本就有心带走宋荔审问,而今连她亲爹都放行了,孙大人也是放心,挥手令人把宋荔带走!
眼见宋荔潦倒落魄被人带走,为官者众,立时拍手叫好。
宋蘅漠然看着一切,心里却有些嘀咕,事情这么容易就摆平了?
大觉寺之行,宋蘅才发觉自己可用之人太少,能防范的,也不过是眼前事。这种失控的感觉,最是让人无奈又无力。
“既如此,这案子便全由大理寺与刑部处置,大家也别围着了,散了吧。”宋致远让人把围观之人全部清走。
他原以为,把宋蘅摘出来便没事了,谁知竟把宋荔又牵扯进去!
实在令人气恼。
就在宋致远要离去时,大觉寺一位笞慧禅师阻拦道:“出家人心无旁骛,贫僧有一事,却是要交代。”
笞慧禅师德高望重,他既有话讲,众人便又停下听他讲。
宋蘅蹙眉看去,心中古怪。
“笞慧禅师有话但说无妨,我们庭予还要靠您讲经超度,一切都指望您了。”荣氏眼睛都肿了,十分狼狈,却依旧保持着大家族夫人的体面。
笞慧禅师叹口气:“孟夫人还请节哀,贫僧要说的,确与此事有关系。”
荣氏困惑:“我儿已死,还有什么前尘夙愿不成?”
“贫僧也是听说,四小姐乃是孟家未过门的媳妇?”笞慧禅师询问道。
第一卷 第80章 自尽
荣氏已经不愿提及这场婚事了,厌烦道:“宫里倒是想要下旨赐婚的,但我儿子可不会娶那毒妇,如今人都没了,还要什么婚事!”
笞慧禅师摆手:“非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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