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在陆夫人的指示下拦他,可他正在气头上,众人又不敢使力,怕弄伤了他,拦都拦不住。
最后是陆承影挡在二人面前,换来片刻的停歇。
他抬头看着高大的弟弟,平静地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我能得到陆氏集团么?”
“下任家主本来就是你。”
陆承铭嗤之以鼻。
“别开玩笑了,除非你消失,否则老头子怎么可能选择我?”
陆承影垂着头,惨淡地笑了一声。
“你很快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什么?”
陆承铭不明白他的话,眯起眼睛打量他,保镖们却齐齐地发出一声惊呼,竟然是陆三金心脏病发作,嘴唇青紫的倒在地上。
宾客们彻底傻眼了,陆夫人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命人把陆承铭的药盒拿过来,给他喂下一剂救心丸,然后猛掐人中。
在这样迅速的一番抢救下,陆三金险之又险的苏醒过来,虚弱地躺在地上。
“你……”他伸手指着陆承铭,气若游丝,“你既然觉得我对你不公平,干脆……干脆……”
陆承铭猜得到他想说什么,紧紧盯着他。
苏千妙忽然尖叫。
众人齐齐看过去,轮椅翻倒在地,穿着大红喜服的陆承影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双目紧闭。
“怎么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夫人简直要疯了,冲到大儿子旁边。
苏千妙没时间跟她解释,吩咐保镖们。
“快点备车!马上去医院!”
好端端的喜上加喜泡了汤,一家人从婚礼现场转移到华城最高端的医院,等在抢救室外面。
墙壁是白的,地也是白的。
陆夫人坐在长椅上,靠着丈夫不停地哭,陆三金则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确保为儿子争取到世界上最好的医疗资源。
陆承铭宛如被人遗忘,独自站在阴影里,麻木地看着地面。
“喝杯咖啡吧。”
熟悉的声音轻轻道,接着就是一杯热气腾腾的深色液体递到他面前。
陆承铭没接,沉默地看着对方还未来得及卸妆的脸。
苏千妙把杯子放在旁边的长椅上,将另外两杯咖啡端给陆三金夫妻,陪他们一起等待抢救结果。
醇厚的香味在鼻尖萦绕,陆承铭突然有了目标,走到她面前问:
“你一直陪在他身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这么说,陆夫人和陆三金也想起二人之间的关系,抬头看向她。
陆承影还在抢救室里,不知道能不能醒……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经过这么一闹,陆三金应该宁愿死也不会选陆承铭当继承人了。
她喝了口咖啡,叹息。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他其实要求我保密的,但是我觉得你们有知道的权力。”
如果陆承影抢救无效,这些事甚至足够铭刻在他的墓碑上。
“承影今天不是第一次晕倒,最早的一次应该是在四年前,你们都在国外的时候。保镖和佣人没有发现,他足足过了半天才醒来,拿体检当借口独自去了医院。
医生说他坏死的腿部神经开始恶化,已经逐步影响到其他部分的神经。无法切除也无法治疗,只能尽量延缓恶化过程。”
陆夫人忍不住说:“就是因为这个,他后来才告诉我们联系到了新西兰的神经专家,每年都要去做一个月的治疗?”
“没错。”苏千妙点头,“医生告诉他,最好的情况是在二十七岁丧失所有功能,彻底成为一个植物人。
他知道你们因为他双腿的事情,一直责备承铭,所以独自承受了这个消息,谁也没告诉。并且打算在成为植物人之前,让承铭当上陆家家主,算是了结最后一桩心愿,同时回报承铭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
“所以……”陆承铭的指关节抵着嘴唇,用力咬了一口,痛苦而清醒地问:“当初我向他介绍你的时候,他才答应得那么爽快。”
苏千妙静静地看着他,“是的,他一早就知道你的目的,但还是自己往陷阱里面跳,为得就是帮助你成为继承人。”
陆承铭摇头,踉跄着后退,指关节的伤口溢出血珠。
“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做……我们明明是竞争对手……”
“他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过竞争对手,在他的心里,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唯一的弟弟。”
苏千妙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没有掺杂任何感情。
在陆承铭听来,却是世界上最严厉的斥责,令他没有勇气抬头。
苏千妙说:“对于当年的事,后悔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他的本意只是救你,没想到弄巧成拙,让你背负上一辈子的歉意。
他真的很想挽回这一切,所以对你的手段和计划照单全收,从来没有拒绝过,只希望你能不要活在阴影中。”
“后来呢?”陆承铭眼眶红了一圈,似有水光闪烁。
“受损神经的恶化速度超过他和医生的预料,他等不到二十七岁,今年很可能成为他人生中仅剩的清醒时间。因此他决定不再把时间花在治疗上,好好在家配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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