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脖子上的伤,记得让医院开个证明, 证明的确是刮胡子时割伤的,送到所里。”
“好好,你们放心。”周士强陪着笑把他们送下楼。
苏千妙再也支持不住,因缺氧昏迷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她感到人中一阵钝痛,睁开眼睛,看见周士强的脸。
条件反射,她扑上去就咬,一口就把他的脸咬出了血。
周士强痛吸冷气,挥掌将她打开,退到一边。
苏千妙站起身要追他,然而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不等站稳就倒下,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
周围景象十分熟悉,还是地下室。
地下室仍有斑斑血迹,她不知道周士强是用什么办法掩盖过去的,但是警察的确来了一趟,可惜无功而返。
她和尼尼还差点被这个混蛋给闷死了……对了,尼尼!
脑中警铃大作,苏千妙扭头四看,发现尼尼就躺在自己不远处,已经清醒,只是没有力气站起来和说话后,松了一口气。
周士强现在想怎么处理?杀人灭口吗?
她死死地盯着他,只见他用手指抹掉脸上的血,为自己贴了个创可贴挡住伤口,就再次走向二人。
“你要做什么?”
苏千妙戒备地问。
“你们两个杂种想害死我,我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现在就送走,看他们还怎么查!”
恶狠狠地说完,周士强单手夹起尼尼,后者已经虚弱到不行,完全没有反击之力,软绵绵地垂着头。
下一个就是苏千妙。
她不想被送走,留在这里起码可以用电脑联系外界,送走的话天知道会被丢到哪个荒郊野岭。
她拼命挣扎,撕咬,被他抽了一耳光,嘴角流血,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失去反抗的能力。
周士强面容冷酷,用被子裹住他们,一手夹一个,走出铁门。
外面阳光灿烂,与地狱般的地下室简直是两个世界。
苏千妙透过被子的缝隙看见他迈过门槛,料想已经走到别墅外面,竭力挣扎求救。
隔壁疗养院里,缓缓开出了一辆车,车窗是降下的,距离近到连司机说话的声音都听得清。
周士强平时事事小心,今天被警察找上门,急得失了分寸才忘记先观察外面再出来。
此时吓了一跳,连忙躲回别墅里,心脏狂跳,祈求他们没有注意到他。
不一会儿,车子开走了,消失在路的尽头。
道路却没有就此空旷,两个保安换了班,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迟迟不肯离去。
这样下去不行,疗养院人那么多,出去保不准就被谁看见。
可要是警察再来一次,他没有把握继续蒙混过关。
周士强脸色铁青地思考了一阵,觉得还是地下室比较保险,但是得做一番改造。
警察之所以上门,是因为听到有人在地下室里求救,那么他就给它加层隔音,让他们的声音再也无法传出去。
如此一想,他打定了注意,把他们丢回地下室里锁好,自己出去买工具。
苏千妙拖着惨不忍睹的身躯,努力爬到尼尼身边,把他抱到怀中。
他的手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如果不是眼睛还半睁着,以及胸腔里还有微弱的心跳,她甚至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还活着。
“尼尼……你感觉怎么样?说说话。”
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的身躯,在他耳边轻声说。
尼尼费力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漆黑的瞳孔看着她,极其虚弱。
“姐姐……我好想吃糖果……”
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听得她无比心痛,却没办法完成他的愿望,更加无法解救他。
苏千妙愧疚地抱紧了他,泪水沾湿衣襟。
“你再坚持一下!一定要坚持住!”
尼尼轻轻握住她的手指,靠在她肩上。
周士强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一大袋水泥、沙子、还有木板铁钉等物。自己身上则穿了围裙、手套、帽子口罩,包得严严实实。
他把水泥往空地上一倒,浇水拌上沙子,打算把地下室全部刷一遍。
苏千妙躺在墙角看着他。
“你没必要刷墙,等我们饿死了,就再也不会走漏风声了。”
周士强这才想起他们已经有许多天没吃过饭喝过水,回头看着二人,纠结要不要给。
给的话,他们又有力气想办法逃走。
可要是不给,这两具尸体怎么处理?
权衡了一番利弊,他放下手里的水泥桶,解开口罩,一言不发地走出去,照例锁上铁门。
苏千妙摸着尼尼柔软的头发,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被送走,要是出去了,他们又得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外界联络。
这里起码是居住区,旁边就是一家疗养院,再加上电脑已经连上了网,等周士强离开,她可以继续求助。
二十多分钟过去,周士强回来了,手中拎着一袋包子和一瓶矿泉水,往二人面前一丢,就开始刷墙壁,用水泥填满每一条裂缝。
苏千妙连忙转开水瓶,小心翼翼地往尼尼嘴里喂。
尼尼如同快要渴死的鱼,起初几秒毫无反应,等水湿润了他的喉咙,立刻主动抓住水瓶,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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