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日里,他肯定被吓得肝肠寸断,而现在他却辛家写出来的内容惊掉了眼珠子,根本感知不到江津的情绪。
辛家又翻。
‘拜托你。’
朱秘书推推眼镜框,老老实实挨着念,“我有个关于您的私人问题找您汇报。”
“你说。”
“辛家给我发短信让我告诉你,她不想再做瞎子的拐杖和手,就算是有钱的瞎子也不行,太丢人了。”
辛家看着江津的侧脸,弯了弯唇线,从眼底泄出万千温柔,谢谢你啊,让我狐假虎威,教我以势压人,护我打闹闯祸,爱我不记底线,不过我们就到这里了。
辛家再翻一页。
朱秘书一字一句的复读,“下辈子做你爱的人,但是再也不爱你了。”
爱真的太没底线了,太犯贱了,辛家觉得这短暂一生,轰轰烈烈一次足够了。
她无声无息的朝朱秘书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安静的离开房间,就像从未来过。
本来以为会勾肩搭背一辈子的友谊变成两看两生厌,本来以为会走一生的人变成看一眼都觉得充满负罪感。
她这一生啊,真是足够失败。
第106章
江津:“朱永超,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啊?这是什么意思吧...”朱秘书绿豆大小的眼珠子转了一圈, 吞吐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
江津是怎么一只老狐狸, 他下颌线条绷紧,“刚才辛家是不是来过了?”
朱秘书一声‘没有’说得比谁都大声,怕谁不知道他心虚似的。
江津低垂着头,原本被失明磨得温润几分的气质瞬间变得可怖起来,像没有温度的利刃,“朱永超,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我查监控, 从别人口中听见了辛家来过的消息,我会让你在s市彻底玩完。”
朱永超腰杆挺得笔直, 他像是象棋棋盘上的兵, 可以前进但是永远过不了楚河, 江津态度一硬,他就惶惶不知所以。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boss,是你说让我听辛家的话, 所以我才听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按着你说的在做。”
“我再问你一次, 辛家来过了?”
“嗯, 刚走...”
江津坐在轮椅上, 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手机。
智能手机虽然很方便,但是却没有触感,江津摁了小半晌都没有成功的把电话拨出去。
他往朱秘书的方向看了一眼,“给辛家打电话。”
“哦。”朱永超把文件夹住,走上前去帮江津拨了号。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江津眉间隐着戾气,他简短的吐出三个字,“按这里?”
朱秘书战战兢兢的移了移手机,“这里。”
江津按下去,在朱秘书的帮助下成功再次拨号。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江津动作略微熟悉了几分,他沉着脸一次又一次,直到辛家的手机号变成了关机状态。
他低着头,整个人处在一种摄人的低气压下,再拨。
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碧水清澈的蓝变成了沉沉的夕阳红,江津朝窗坐了一下午,他没说话,朱秘书也不敢随便走,只好站在那里当了一个下午的木头桩。
江津再拨了一次,辛家的手机从关机变成了空号状态...
他背脊微往前弯,手肘搭在轮椅扶手上,开口,声音沙哑,“辛家为什么走?”
朱秘书依旧一副愣头青不懂变通的傻样,他舔了舔唇,摸江津逆鳞,“她觉得您失明太丢她人了。”
手机电量耗尽发出关机音,江津猛地朝他扔出手机,朱永超被吓了一大跳,直后退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但是,江津看不见。
手机扔歪了,落在墙角边,四分五裂,却没有伤到朱秘书分毫。
朱秘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个月没有预留出多余的钱去医院,但是这一声呼气声却刺激到了江津,他从轮椅上站起来往外走。
“boss,你不能随便乱动,医生交代过...啊!”
江津提住他的领子,把他摁在墙上。
他手肘处抵住朱永超的喉结,“你再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江津是单眼皮,他眉骨硬朗,线条干净利落,露出摄人的冷意,剥去衣冠楚楚的外衣,露出资本家嗜血的獠牙。
朱永超被吓得出汗,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不说,一句都不说了。”
江津把他往后一扔,然后摸索着朝外走,他右腿撞上茶几发出让人一听就觉得疼的撞击声,他似乎一无所觉还在往前走。
朱秘书胆战心惊的跟上,小心翼翼的引导他,但是现在好心好意的行为都会惹恼江津。
他伸手拿朱秘书递给他的拐杖,往后横扫打到朱秘书的腹部,“你别跟着我,我警告你。”
三天。
他用了足足三天时间才知道辛家根本就没有离开中国去往美国,甚至她已经完成了退学手续,不再打算继续读书。
他是个瞎子,他处处受限,根本不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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