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遥望梨花坳连连冷笑,再飞步溯溪而上,倒真见到一处泉眼,从湿润的山壁汩汩向外,冒着略带热气的泉水。
“这便是他用来酿酒的雪泽泉水!”她捧起一把带着温热的泉水尝了一口,似乎又体会到了梨花酿的甘甜。
溪水指路,很快她就来到了那破落宫殿前面。
跃至半空俯览,能见到宫殿占地极广,犹如山顶的一座小城,却由于经年无人居住,整片宫城四处断井残垣,满目萧然。再落回大殿门口,厚厚的玄铁大门上,一块巨大门匾被青藤缠绕,匾上字迹也已被藤蔓重重覆盖。
曦穆彤一扬手臂指天剑出,光剑过处青藤断去,露出匾额上四个金漆剥落的大字:绝望之陵。
“绝望之陵不指此山,而是这座宫殿的名字,这是不是羽风的另一个谎言?这样一座庞大的宫殿,会有怪人独居?如果此言属实,他又是怎么死的?”
带着满腹疑问,她急yù进殿一探,奋力去推那玄铁大门,连试几次,大门却如已被锈死般纹丝不动。
时间在飞过去,梨花坳中的羽风不知是否已经苏醒,她索xing放弃那门,走出莲池虚步从门侧踏墙而上,再用指天剑试探,刺破殿顶结界,几个纵跃便已跨过门头,稳稳站在了宫城之内。(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绝望之陵(二)
曦穆彤面对的,完全是一座死城。城内虽无风雪,却四处寒气bī人。那一座座残损的建筑,诡异的背向阳光,投下重重暗影。走在青石板的道路中,似乎伸手就能触到鬼魂。
来到大殿之前,殿侧奇怪地竖着一座高入云天的钟楼,楼顶悬挂巨钟,因年久未用,钟身锈迹斑斑又覆满尘灰,似再也不可能被撼动。
曦穆彤踏上汉白玉的石阶走向正殿,到得殿门口,见到一扇简陋的、带有雕花的桃木大门。那门倒再不难开,她轻轻推开一条fèng,侧身闪入,可脚刚迈进去,门又“咣当”一声,在她身后合上了。
她眼前顿陷一片漆黑,因不知这里是否藏有埋伏,也不敢使用指天禅星光,只能慢慢摸索着往里走。
潜行好一会儿,确信四周无人,她这才指尖耀星,借微弱的光亮查看身周,却现身周何止没有埋伏,根本就如被洪水冲过般,空无一物。
空落落的殿堂里,只有大殿两侧,一道道巨大的猩红色帷幔从殿顶高高垂下,透露着无法言喻的庄严。
帷幔止于殿阶,她谨慎地一级级拾阶而上,到达上方,见到一个镶满奇异宝石,光彩熠熠的王座。
她大吃一惊,深知这样高贵的王座,绝非普通王公贵胄可以拥有,这怪人身份,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一直走到王座边,低头看去,曦穆彤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待她确认自己并未看花眼,才一语不地推掌,向王座座基吸去,手掌再展开时,掌中已多了几片打蔫儿的梨花瓣。
她失魂地看着手掌自语,“这些花瓣,绝非已洒落陈年,至多也就从树上落下十来天。羽风先生,你说你已不问世事,从未来过这宫殿,这些花瓣又该作何解释?”
正彷徨不定,竟有一个黑影不期然被她的星光反she出来,映照在王座旁的玉石地面上,惊得她又跳了起来。
“什么人?”
她明明查的清楚,这大殿里空无一人,怎么又会出现黑影?大骇之下,她握着花瓣转身就追。待追上几步,见到的却是一只大鸟的背影。
那大鸟似无心避她,跑着跑着忽然停住,转过身,脑袋左右扭扭,好奇地盯向她,火红的眼里非但无敌意,略显滑稽的眼神更好像表示与她相识。这时她才看清,那是一只头顶白色绒羽,全身羽毛黑亮得如上黑釉的老鹰。
“茫头鹰!”她失声惊叫,实在无法相信眼前所见,“这世上,竟然还有茫头鹰存活?”
她怕惊吓到那老鹰,移开星光,慢慢向它靠拢。可芒头鹰虽不避她,显而易见也未打算与她套近乎,只灵xing地点点鹰头,似是打了个招呼,便三蹦两跳跑开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芒头鹰去哪里了?”曦穆彤愕然环顾殿堂,除了进入的大门却再找不到第二条通道。
她想继续深入搜寻,正将手指探向王座之后,却听“轰隆隆”一声响,殿门被人推开,一束日光由外she入,将一道笔直修长,拖着长长袍襟的身影投在门口,羽风出现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仇恨一鞭
曦穆彤虽料到羽风已醒转,但他的突然出现,还是令她面色微变,心跳许久后才勉qiáng平静。
“你……醒了?”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明知故问。
羽风未答话,袍袖一挥,大殿上顿时光明一片。曦穆彤四处寻找灯光来源,却只见光芒,不见灯影。
两人就这样远远僵持着,羽风浓眉紧锁,似在迟疑,终究还是抬起脚,主动地向她一步步走来。
居高下望,曦穆彤这才现,殿堂内虽无漫天飞花,可他只要抬脚,脚下就会有胜雪的梨花相随,身子稍一移动,便有暗香飘出,至此,他的真实身份,已呼之yù出。顿时一阵眩晕袭来,她站立不稳,不得不斜靠在了王座之侧。
羽风走到阶前,yù开口说话,两行热泪却先扑簌簌滚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曦穆彤qiáng力振作,再看他时,双瞳却she出了比宝剑寒锋更冷冽的仇恨。
她如同梦呓,语调陌生得几乎连自己都不认识:“素闻当年,妖王狂蟒的幼子狞灭足智多谋,遍阅天下奇书,大有成年后为天地栋梁之风,只可惜体弱多病,日日汤药为食。灭天咒属于至阳邪功,需要修炼者具备泰山般刚健的体魄。狞灭却自不量力非要修习。虽然最终练成,只怕已遭到邪功反噬,妖元大损。若无药物维持,体温便会不断升高,直到自燃成灰。羽风先生,我说的可对?”
曦穆彤的每个字,都利如冰锥,似坚决要将羽风的心穿透。
他早已哽咽得无法言语,只能点头。
她既已悟出他是谁,那锥心刺骨的痛楚,刺激得她只想离开。她直起身,摇摇晃晃向殿阶下走,再也不看他一眼,“你用灭天咒抹我记忆,七天的法力已过,你若不再施法,我就要离去了。”
“彤儿!我求你,听我说两句好吗?”当她从他身边经过,他从地上一跃而起,yù拉她的衣袖将她留住。
曦穆彤下意识地向旁边躲闪,却忽觉手中有物,低头看,竟是冰shòu鞭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手中。
她生怕被他碰到,来不及细想就一鞭甩出去,只听“啪”一声响,那柔韧有力的shòu鞭,已狠狠抽上他前胸。
顿时,大殿中冰冷的空气也似被鞭声惊呆,不再流动。
曦穆彤没料到自己下手会那么狠,就见鞭过处,羽风的前襟已被撕裂,一道鞭痕深深陷入ròu里,血正喷涌出来。
可更加令她震惊的,却并非那道鞭痕,而是从他伤口里淌出来的血。
只见那血色非红非黑,而是呈现出火焰的赤金色。血液喷出,不似流淌倒像燃烧,待血枯火尽,伤口便已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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