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噜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在他身后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姑姑……姑姑自你离开后回来,回过一次。”
“什么?她真的回来过?”水铃儿双肩猛然一颤,一把拉住噜噜道:“那她回来后说过些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进的龙牙镜?”
噜噜咽了口口水,抹抹额头道:“姑姑回来后,只是先去了她的缥缈殿,把东西都收拾整齐,然后又去你了的浮生殿。她在那里呆的时间长,整整坐了一晚上,早晨走时,托我把这个锦盒转jiāo给你。她说这个盒子十分重要,你必须以xing命相待!”
“这……”
水铃儿听得双眉早已蹙成了一团,越听心里不祥的预感越重。
他赶忙从噜噜手里接过锦盒,打开看时,顿时站立不稳瘫倒在地,一口血就喷上了盒盖。(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稽洛复命之留书
水铃儿从噜噜口里得知,曦穆彤还是通过龙牙镜去了难柯山。≦她为他留下一个锦盒,他打开看后,直急得吐血。
打噜噜回去浮生殿,水铃儿怀抱锦盒,走回了归来殿。
他如曦穆彤在时那样,往香炉里添入落蝉香,然后在大殿正中盘膝而坐,开始bī着自己专心练气调息。
落蝉香的香味氤氲飘出,缓和了他焦灼的qíng绪。青烟又钻入肺腑,一点点为他抹去了伤痛。清香环绕中,经过一个时辰的打坐,他的身体已复原如初。
睁开眼,他略微迟疑,便又端过那个锦盒,打开盒盖,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物品一样样往外取。
先拿出来的,是稽落山灵童军的帅印。
帅印上覆盖一个由曦穆彤亲书的“授”字,表示自他接过锦盒起,就已成为了稽洛山灵童军的三军统帅。
自竹月死后,这个统帅位置一直悬空,所有军务皆由曦穆彤亲自督统。她心知帅印迟早会jiāo托给他,却因他年纪尚轻,还有很长的历练之路要走,所以对此事一直闭口不提,现在却不知何故,竟能下如此决心,在他十八岁时就匆匆下达了此项任命。
帅印旁,端端正正摆放着那枚雕琢jīng致,暗含竹叶隐纹的仙印信。凡经这枚印信盖的文书,就是由仙出的如山铁令,仙族族人必须遵守,若有违背,会以抗命叛族之罪论处。
拿出帅印和印信后,水铃儿现,锦盒竟还设有第二层。
掀开遮盖的绢布,盒底露出一粒晶莹剔透的曦穆灵珠,与一封封了火漆的书函。
他的身体虽已无大碍,却一直嘴唇乌青,两手抖得不能自己。他全身绵软,气力全无,费了很大劲,才把那两样东西从盒底拿出来。
就算曦穆彤为谨慎起见,未留字明说那灵珠为何,他也知道,里面装载的必然是鬼臾区将军汇聚十万芒鹰烽火营战士英灵的魂魄。
他将灵珠收进衣服的最里层,藏在凤羽宝甲下,便含泪拆去了书函上的火漆。
曦穆彤娟秀而又有力的字迹跃然入眼:
“铃儿见信如晤。如你所知,你的前世,乃上古时代九黎部落的领,武战神蚩尤。蚩尤善战,几与战争二字同名。虽然你此生已与他无关,也不再拥有前世记忆,可你体内,蚩尤作为战神的潜力却一直都在。这便是为何你能乎常人,从六岁跨越到十六岁,同时又能在极短时间内练成神功指天禅的原因。既然你由战神而来,又逢此乱世出生,苍天之意,已不言而喻。
“从你五岁时被竹月抱入稽落山那日起,你便与这仙山,结下了不解之缘。随着你与他师徒关系的建立,就注定有一天,你将承担起守卫这漫山遍野的青青翠竹之重任。圣言说,天命之谓xing,率xing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这些年,你通过艰苦的修行,心界已开,对世间正道,早已形成了自己的认知,从此不会再随波逐流,轻易被他人左右。这令姑姑深感欣慰,也期望你能怀这颗赤子丹心,一直向前走,不要停步,更不要回头。
“如今乱世起、风云变,六界里卧láng当道,腥风血雨正以雷霆之势席卷而来。稽落山承担守卫仙族与人间界的重任,片刻都不能松懈。故我在万不得已的qíng况下,将三军统帅帅印,与仙印信一并jiāo托于你。铃儿,原谅姑姑,为了天下苍生,残忍地将这副重担压上你的肩头。当你打开这个锦盒,你便再也不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天下人。从今往后,你的一言一行,都将与世间的万千生命紧密相连,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时刻,你都无法再卸下这肩头大任。
“雪láng泣月之夜将临,仙族的时间所剩无多。姑姑恳请你,尽快修成指天禅第七层,万宇诀。到那时,无论我是生是死,我们都将一界相通,在飞火流光壁中见面。万宇诀的修炼,相比其他任何一级都更艰险,你切勿独自入境。上次姑姑提及的将带你入境之人,正是羽风先生,请你找到他,让他助你一臂之力!切记!
“同在锦盒中的,还有一粒曦穆灵珠,鬼臾区将军与十万芒鹰烽火营将士的英灵就藏于珠中。姑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令帝神宫里的七星神灯重放光彩,并助鬼将军帝神登基,释放十万英灵成为神兵。姑姑在此,代为拜谢。
“花开自有花落时,勿盼一枝百年香。醉握手中千秋义,无惧后世人笑痴。铃儿,禅室一别,不知此生是否有缘再见,姑姑心中对你祝福万千,只能化作‘珍重’二字。姑姑此去,或许命断,虽已承诺待你万宇诀练成,便陪你往蓬莱参加通仙大典,或有食言,万望勿怪。
“曦穆彤字。”(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稽洛复命之矛盾
看完曦穆彤写的信,水铃儿手一松,那几张纸就飘飘洒洒,落到了他脚边。
“姑姑……姑姑,你这是在给铃儿留绝笔信吗?无端端的,你为何断言自己要死?这一定不仅是因为难柯山!你到底生了何事,为何在信里只字不提?你说出来,让铃儿帮你呀!”
他软软地靠着香炉,勉qiáng保持坐姿。额头的冷汗却不住淌到脸上,又与眼泪混合,一滴滴向下滑落。
就这样呆坐许久,夜幕降临时,他从浑噩中惊醒,站起身狂奔向玄冰dòng。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什么都不要管了,赶快入龙牙镜,找出通往难柯山的小径,去把姑姑找回来。
师傅已经没有了,若是师祖姑姑也随师傅而去,天下安危,又与他何gān?
可刚一跑进百香谷,他的脚步就开始迟疑,曦穆彤信里的话不住在耳边回响,震得他耳膜生疼。与此同时,丹田里传来阵阵火烧似的痛感,他知道,那七粒火种,正用燃烧的方式催促他,催他快快动身上路。
左手是师祖姑姑的安危,右手是助十万将士英灵重生为神兵的大任。他怎能为救曦穆彤一人,便把那十万xing命抛诸脑后?曦穆彤若是知道,会有多么失望?
斗斗这时追了上来。
他回来后,也是在山里找了一圈,直到现在才知道,曦穆彤已从龙牙镜里离去。
他又去找水铃儿,被归来殿的守兵告知,小公子独自在里面哭得很伤心,不让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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